“ 然後就…我就朝他打了個噴嚏... ”路曉兮雙眼無神。
“哈?”
“他鼻子撥出的氣體,弄得我鼻子癢癢的,我沒忍住...”路曉兮嘴角抽搐地更厲害了些。
當時的尷尬場景,再次鞭撻了她。
她朝著鹿鳴打了一個中氣十足的噴嚏後,不敢睜眼,只透過眼縫,看到了他的茫然無措。
幸運的是,這是一個沒有鼻涕蟲的素噴嚏。
他輕喊了兩遍她的名字,來確認她是否真的睡著了。
她急中生智地打了個哈欠,借機翻了個身,背對向他。
路曉兮輕嘆一聲:“然後他就走了…也可以說是逃走的…早上我去上班,打咖啡的時候遇到他,他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非常自然地跟我打了個招呼。”
汪采薇聽到這,臉上的興奮褪了下去,認真分析道:“他對你的感情,有點來得莫名其妙。你不覺得奇怪?”
路曉兮卻喃喃念起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人的感情本來就難以解釋呀。”
其實她說的並非是鹿鳴,而是她自己。
“情不知所終,一往而殆。你可別忘了後面那句。”汪采薇繼續分析道:“男女不一樣,你跟他也不一樣。你就是白痴,甚至分不清自己的情感是恨還是思念。他卻是一個三十出頭的事業有成的職場精英,沒有點情史過往我是不信的,他怎麼可能是簡簡單單的一張白紙,這樣撩完就跑,人後一片深情,人前卻裝作不熟,何況他還是個律師,你的心思他怎麼會看不懂呢, 男人就喜歡裝糊塗吧,看起來他就像在吊著你,不拒絕不回應不負責...這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的何以琛啊。我覺得…他八成只是寂寞吧,撩著別人玩。”
“這樣嗎...”路曉兮想起了昨天那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汪采薇的話,像是在懸崖邊推了她一把,她的心像是自由落體般,懸浮且充滿了失重感。
汪采薇聽得出來路曉兮的失落,但長痛不如短痛,總好過看著好閨蜜泥足深陷來得好。
她正色道:“及時止損吧,姐妹,不要泥足深陷後才知道逃跑都來不及,你要是願意,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優質男生呀。”
人面對未知總願意相信自己是萬中無一的幸運兒,泥足深陷又如何,大部分人還是想要下到泥沼去遊一圈呢。
路曉兮急忙岔開話題,問道:“汪采薇,還給我介紹呢,你自己都還在相親呢。你來相親叫我幹嘛?還穿成這個鬼樣子。”
“哦哦哦,差點忘記跟你交待正事,今天我們的任務是,主動去勸退我爸介紹的富二代。”汪采薇狡黠一笑,抓著方向盤的手指跳躍起來,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我們?為什麼是我們?”路曉兮警惕起來,這才意識到了自己今天作為工具人的身份。
“路曉兮,你個白眼狼,你好意思見死不救嗎?”汪采薇不滿道。
路曉兮連忙認錯道:“行行行,我錯了,我配合,我絕對配合,聽您指示。”
汪采薇這才微微昂起頭,嘴角微揚,恢複了一臉得意。
路曉兮看著汪采薇今天反常的奇特打扮, 疑惑道:“那您老指示一下,你的計策是什麼?”又迫於汪采薇的淫威,悄悄把後半句的“是靠扮醜嚇退對方嗎?”默默咽回肚子裡。
汪采薇得意地挑挑眉,臭屁道:“老套!你透過我的自身條件也可以看出來,扮醜的方法對我沒有用,我這張臉和這個身材,就算不化妝不打扮,也很難掩蓋我的光彩吧,扮醜真的實在難以讓人信服。”
“所以…”
“成不成,要看你的演技咯。”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