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瑪曾覺得自己是個從出生起就不被祝福的小巫師,難道是因為自己害死了媽媽?她曾這樣想過,因為爸爸在她面前就沒多少笑模樣,當然除了她惡作劇的時候。每一次在家裡惡作劇,比如把書房弄得一團糟,把泡泡的耳朵變成紅色……爸爸先是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隨後才想起該怎麼“對付”她,所以她一直熱衷於培養自己的“壞點子”。
其實,埃伯拉罕先生覺得愛瑪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尤其是在惡作劇的時候,像極了已故的妻子——愛瑪完全遺傳了她媽媽的“壞毛病”,埃伯拉罕先生對此由衷地感到開心。但他同時也是一個嚴厲的父親,比如在書房的門把手施展惡咒對搗蛋鬼略施小懲。
妻子去世後的這些年,他完全放任自己成為伏地魔的爪牙。他既享受著和女兒共處的溫情,同時也因為墜入黑暗而自我厭棄。在馬爾福的安排下,他最終成為了神秘事務司的一名“緘默人”,原本就寡言少語的他更加沉默了。
伏地魔對埃伯拉罕越來越滿意,他認為自己的眼光簡直太好了——埃伯拉罕從小就是個擅長保守秘密的人,他可以在自己的安排下盡情施展才能。可他錯把服從誤認為忠誠,把沉默誤認為軟弱。
埃伯拉罕忍住自己在靈魂穩定劑中放入劇毒的沖動,他開始研製一種相反的藥劑——他不敢冒進,因為愛瑪的生命被牢牢掌控在伏地魔的手裡。與此同時,他漸漸瞭解伏地魔的需求從何而來,曾經他有過猜測,但是當他目睹湯姆·裡德爾面目全非,情緒變得喜怒無常,他做了一些調查,也終於確認了這個猜測。
可這些調查害慘了他。
伏地魔的多疑與生俱來,他必須要掌握所有手下的動態,並且利用彼此互相制衡。也就是說,他們會互相告密。伏地魔最終在小漢格頓等到了埃伯拉罕,那一刻,他覺得有些失望但也合情合理。
“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埃伯。我自認為這些年對你不錯。”伏地魔用魔杖挑起了埃伯拉罕的頭顱,他此時因鑽心咒的疼痛雙膝跪在了仇人面前。
“喔,除了那個張牙舞爪的美國女人,差點忘了。可都那麼多年了,你還沒忘記她?”伏地魔蹲下身來盯著埃伯拉罕,他冰冷的像蛇一樣的豎瞳中閃著象徵殺戮的紅光。
“怎麼能忘記,那可是我最幸福的往日時光。”埃伯拉罕留下了淚水。可能是由於鑽心咒的作用,他的痛苦與脆弱都暴露在仇人眼前。
“哦,多麼可憐啊,埃伯……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我能理解你了,可你又那麼恨我。我聽說,你對你的孩子很冷漠是嗎?馬爾福說,你總是把她扔給家養小精靈照顧,你不喜歡她。埃伯,你不會連自己的孩子都記恨吧……哈哈,作為血親居然不愛自己的孩子,”伏地魔像是想到了什麼,收起了笑容。
<101nove.rucio),crucio,crucio!”他連續發射了三個鑽心咒。
“我本以為,這個孩子能讓你聽話,可你還是辜負了我的好意。現在,我想到了一個有趣的計劃。”伏地魔朗聲宣佈道。這間離岡特老宅不遠的破屋子充斥著他的回聲。
埃伯拉罕痛得說不出話,他在心裡默唸道,去死吧,你去死吧!
“我不會殺了你的孩子,我會培養她,我會讓她變成你最痛恨的模樣。”伏地魔決定在某一天接手這個孩子,他要讓她痛恨麻瓜和純血叛徒,他要她的雙手沾滿鮮血,她永遠不會像她的父親一樣軟弱。
“再見了,埃伯,你可以死了。”伏地魔戲劇性地掏出了一把□□,子彈擊中了埃伯拉罕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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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結束,冥想盆泛著冰冷的銀白色光芒,所有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斯內普握住了愛瑪的手。他感受到愛瑪在顫抖,極為輕微的,並且她還在冒冷汗。
“我們跟黑魔王沒完,愛瑪,別難過。我會在一個惡劣的天氣毒死他,完成你父親沒有完成的事,我會把他的腸子掏出來繞著他難看的臉打個死結。”西弗勒斯·斯內普用手指試圖撫平她緊皺的眉頭。說這些傻話的時候,他言辭誠懇,顯然經過了認真思考。要是在平日,愛瑪早就笑得打滾了。
愛瑪微微笑了一下,“沒關系,我在想,我錯過了哈利的開學日。他的大腦封閉術現在很可靠,性格也更加沉穩了……他很聰明,領悟力也很強,”更多的眼淚從愛瑪的下巴滑落,“我和哈利都是被父母深愛的孩子。”
斯內普更加手足無措了,有鄧布利多這個礙事的,他什麼招都使不出來。這時,一直在沉思的鄧布利多像是突然“醒”了,“話說剛才在開學晚宴上,我沒看到哈利啊。”
斯內普趕緊附和:“我也沒……”
愛瑪終於停止了哭泣:“梅林的鬍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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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哈利已經躺在車廂冰冷的地板上很久了。他又冷又餓,鼻血已經凝固了,手還在隱隱作痛。
“該死的馬爾福,此仇不報非君子。”他心想,自己絕對不能放過他,他要將馬爾福這個小食死徒的陰暗秘密連根拔起。
可過了一會,哈利又有點想哭了。如果列車把他又送回去了怎麼辦,那就意味著一時半會沒有人能發現他。梅林啊,誰能來救救他……鄧布利多、小天藍星、愛瑪……他想了一圈人。
如果誰第一時間來救他,他肯定會給他一個大大的親吻!
就這麼想著,門轟地一下被彈開了——“波特!我就知道……你這個麻煩製造精,你沒有一天能讓人省心的,只要給你一個機會你就能捅破天。”
哈利痛苦地閉緊了雙眼。
梅林啊,這不對吧,你怎麼耍我,怎麼會是老蝙蝠?!
——如果能重來,他還是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