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瑪認為,她或許不能再遵從鄧布利多的指示,繼續老實地幹活、默默無聞地收集情報了,或許有什麼其他的方法可以牽制住烏姆裡奇的行為。
相比於還算平靜的霍格沃茨,外面的世界已經暗潮洶湧。黑魔王在部裡面安插的明線、暗線已經完全生效了。艾弗裡、盧修斯之輩堂而皇之地出入福吉的辦公室,一方面是為了幫助黑魔頭尋找收錄於神秘事物司的秘密武器,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繼續麻痺福吉緊繃的神經。在他們的“幫助”下,名義上為失蹤,實際上是命案的諸多事件,近來都被愛瑪·格林這位神秘的逃犯背了黑鍋。部裡面的政治迫害已經演變為一場不見血的暗殺行動。降薪、糾錯、平調明升暗降)、增加工作量……這些有趣的小動作逼走了一大批“鄧布利多的鐵杆粉絲”。大部分正義人士不堪受辱,像是威森加摩的元老馬克班斯夫人、提貝盧斯·奧格登,已經提出主動離職。
除此之外,黑魔王正在加緊步伐重新集結自己的黑暗力量,他正等待著像是“狼人”、“吸血鬼”、“巨人”這些被邊緣化的魔法生物再一次列入他的棋盤。狼人是最先一批迫不及待地加入食死徒隊伍的物種。愛瑪在最近的一次食死徒集會上看到了“頭狼”芬裡爾·格雷伯克,他仍舊保持著半人半獸的瘋癲外表,渾濁的眼球中閃爍著攻擊慾望。
這些年來,他隱避於高山叢林之中,每逢月圓之夜便要盡可能地撕咬、傳染更多的人,伏地魔或許會欣賞這一秉性,因為這樣便可以為他製造出更多的“狼人軍團”。自從伏地魔失勢之後,巨人便被巫師們趕去了杳無人跡的深山峽谷,而由於無休止的捕殺與部落間的紛爭,最後一小支巨人流亡到了法國的阿爾代什峽谷,並逐漸向人煙稀少的法國中部靠攏。盡管巨人的數量已經所剩無幾,可他們畢竟是高大、嗜殺的生物。如果海格與馬克西姆夫人的任務失敗,那麼造成的後果也只會是難以想象的可怕。
與此同時,黑魔王並沒有放鬆對霍格沃茨與鄧布利多的監視。斯內普便是黑魔王安插在鄧布利多身邊的一雙眼睛。平日裡,除了脾氣異常的有些大以及得理不饒人的秉性,他只是一名平平無奇的魔藥學教授。如果不去了解他的汙點履歷,很少有人會將他與黑魔王聯絡到一起。而到了休息日,他便要響應黑魔王的召喚,披上寬大的黑袍,戴上銀色的面具出現在伏地魔的住宅,向其彙報鄧布利多以及鳳凰社近來的動向……愛瑪與斯內普近來的一次見面還是在艾弗裡為伏地魔準備的園子裡。摘下面罩後,他眼底的青黑便遮掩不住了,愛瑪能夠想象到,他在伏地魔的眼皮子底下扯謊需要頂著多大的心理壓力。
——“你們不妨站地近一些……是最近的關系不太好嗎?”伏地魔玩味的笑容充滿了惡意。
他的心裡其實很清楚,前幾次的交叉質詢一定給這對伴侶帶去了嚴重的心理壓力,或許也影響到了他們對彼此的信任程度。但是恐懼往往是最能震懾人心的手段,難道不是嗎?
正如斯內普在他的逼問下,羞愧地承認了在他失勢之後,自己一度喪失了對伏地魔大人的自信心,於是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鄧布利多的保護,眼睜睜地目睹最好的朋友鋃鐺入獄。而他的伴侶面色難看,心中自然也不好受,如果他是愛瑪·格林,他或許要在心中反省一下自己最初的選擇是否正確。她自個兒白白地在阿茲卡班受苦,心上人卻理所當然地享受自由的權利……如果他倆會因此鬧矛盾,或是大吵一架,伏地魔不僅不會感到意外,相反還會十分滿意,因為這也是他用來懲罰斯內普的方式之一。接下來,伏地魔又做足了表面功夫,在言語上寬容大度地原諒了斯內普的投機行為,他便會像艾弗裡、亞歷克斯、卡羅夫婦、盧修斯一樣,心懷愧疚與恐懼,不辭辛勞地為他繼續辦事了。
“只是拌了幾句嘴而已,我的主人,都是一些不足掛齒的小事,”愛瑪僵硬地向斯內普那邊移了幾步。而斯內普始終面無表情地在原地杵著,從頭到尾沒有看她一眼。伏地魔輕蔑地笑了笑,他心想,他有必要單獨告訴愛瑪,她沒有必要給一個住在麻瓜街區的混血留什麼好臉色,“好吧,我假設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了,西弗勒斯,所以你在鄧布利多那裡取得了什麼新情況?”他猩紅的眼眸直視著斯內普的眼睛,後者謙卑而又畏懼地低下了頭,“我的主人,他的聲音有一些顫抖)鄧布利多近來走訪了一些位於英格蘭、蘇格蘭的巫師村落,但據我瞭解,響應他的人少之又少,於是近期他又回到了霍格沃茨。”
“但您是知道的,霍格沃茨很快也將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如果魔法部進一步幹涉的話,”伏地魔並沒有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他懷疑地打量了幾眼斯內普緊繃的麵皮,嚴厲地說道,“他沒有同德國的巫師聯系過嗎?”
愛瑪心中警鈴大作。看來黑魔王仍舊警惕著像費德勒教授那樣的人,或者是他背後的勢力。她曾利用職權將費德勒教授查了個底朝天,她具體瞭解到,費德勒教授還有一個弟弟,居住在奧茨山谷腳下的巫師村落中。像他們那樣的人不在少數,老派、固執、排外,秉持著對格林德沃的信仰,寧願世代仰望著紐蒙迦德城堡的剪影。
“魔法部對他進行了嚴密的監視,我想,除了出入境限制,他也很難與別國巫師取得聯系,”斯內普語氣平靜地回道,黑漆漆的眼睛如同古井無波,“e,魔法部的管制的確是個不小的麻煩……愛瑪,你或許還必須忍耐一陣子,我不願讓你去冒險,你是知道的。接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斯內普一眼)等到我們的那些老夥計回來了,你或許就可以動身前往奧地利了。只是我聽說,他們中的一些人很是固執……”
愛瑪正想著上個星期發生的這些事,轉眼間,斯內普便在翠綠色的火焰中現身了。他從裡面大步跨了出來,看到她端坐在沙發上,桌子上還散落了一堆檔案,愣了一下後,斯內普幹巴巴地說道,“哦,你這次沒回瑟比郡?”他的神情有一些不自然,剛才在腦子裡困擾著他的事還在繼續製造影響。
愛瑪淺淺地分析了一下,他心中定是有什麼怨氣,但是不好發作出來,“嗯,家裡面沒留下太多線索,於是我動用了一些手段,檢視了我媽媽的檔案,”她將後背依靠到沙發上,支起一隻手來託著腦袋瞧他。
斯內普坐到了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脊背挺得直直的,但沒有拿正眼去瞧她,而是將目光放到了桌布的花紋上。如果是往常,他早就坐到她的身邊,將自己攏進懷中溫存一番了,胡擼胡擼她的頭發、捏捏她的臉蛋什麼的,反正不可能是這個鬼態度。這說明他心裡的怨氣應該是和她相關。
“你母親的檔案能解釋那些離奇的事嗎?”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分關切,微微地朝愛瑪側了側身子。在後者的視線範圍中,她終於能看到斯內普的一隻耳朵以及他完整的側臉了。
“我心裡大概有數了,這算是我媽媽留給我的財富吧……不說我了,說說你最近如何?大腦封閉術的課程進行的順利嗎?”愛瑪直截了當地詢問道。伏地魔可能無法預想到,他的那些小把戲壓根就沒有可能給兩個人的關系製造嫌隙,相反,還會將這對“患難情侶”綁得更緊。真正能讓他們産生情感危機的,還得是神奇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果然,斯內普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身子,他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甕聲甕氣地說道,“馬馬虎虎吧,我本來就不指望這種不斷吸收負面能量的行為可以讓我覺得多麼舒坦,”愛瑪在他的話語中發現了奧秘,這就像是在紛亂的毛線裡面找到了一個線頭,“看來哈利沒有配合好你的教學,”她篤定地說道。
斯內普猛地轉過了頭來,目光炯炯地注視著愛瑪,眼睛裡面還閃爍著怒火,“他根本就不怎麼練習,態度不端正,浪費我的時間,懶惰成性……簡直和他爸爸一模一樣!”
“嘿!詹姆斯·波特比起哈利來可差遠了,你根本不可能讓他在椅子上呆上一分鐘愛瑪坐直了身子,迅速挪到他的身邊)!他會像是一條長蟲一樣扭來扭去,米勒娃是怎麼形容他的來著……哦,他的屁股上有針。”
不知怎麼的,看到愛瑪仰著臉蛋笑眯眯地望著他的樣子,斯內普暴躁的情緒突然得以平複了,他的嘴角漸漸也掛上了笑意,“無論怎麼說,我就是沒得選,註定要與他互相折磨,因為校長有下放不願意幹的活的權力,難道不是嗎?”
——“還有,不許為波特辯護,愛瑪,你知道我討厭他,”斯內普用力地扯了扯愛瑪的臉,盡管那上面沒有多少肉,“救救孩子吧,西弗,我知道他笨手笨腳的,還不聽話,但只有你能……鄧布利多忙得像個陀螺……我也指望不上,”愛瑪攀上了他的胳膊,耍賴般地搖晃著。
漸漸地,她也不限於此了,不安分的手指先是撫上了斯內普緊繃的麵皮,接著又調皮地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看他穩坐如泰山的模樣,不由得洩了氣,“你要我怎麼辦嘛,難道讓我喝下複方湯劑變成你,替你頂幾天班嘛。可你知道我不擅長這個的,”愛瑪盤坐在沙發上,氣鼓鼓地瞪著他。
斯內普“哼哼”了兩聲,斜著眼睛瞅她,依舊是咬緊牙關不鬆口。他在心裡想著,那你就試著轉動一下你那靈活的腦袋瓜,想想該怎麼補償我呢,笨蛋艾瑪。愛瑪心有靈犀地與他對上了眼,“或許angry sex 可以撫慰你的心?”
說完,羞恥感便立刻湧上心頭了,這就是大腦跟不上嘴巴的後果。在尖叫了一聲後,愛瑪迅速扭過頭去,想要將臉蛋埋進抱枕裡,但斯內普顯然並不打算放過她,他眼疾手快地圈住了她纖細的腰部,然後利用巧勁將她牢牢地鎖在了自己的懷裡。撩完就想跑?那是不可能的。
他壞心眼地抬起愛瑪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神情嚴肅地說道,“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愛瑪,所以你必須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盡管這可能是一句玩笑話。比如,剛才,你以為這只是一句挑逗的話,對嗎?”哦!愛瑪能感受到那隻放在她腰部的大手産生了灼熱的溫度,正不輕不重地捏著她腰間的軟肉,讓她的一顆心砰砰亂跳,而凝視著她的兩只黑眼睛已經快要隱藏不住那些讓人面紅心跳的情緒了。
像受到了蠱惑一般,愛瑪輕輕地點了點頭。斯內普的嘴角揚起了一個滿足的笑容,他的眉眼緊接著舒展開來,毫不猶豫地吻上了那兩片貪戀已久的唇瓣,將壓抑許久的思念、隱藏心底的眷戀、小別重逢的喜悅,輾轉於唇舌相依的索取中……
有那麼幾秒種,他強迫自己擺脫慾望的驅使,抬起頭來警惕地看了一眼寂靜的壁爐,隨後,他果斷地將愛瑪騰空抱了起來,“怎麼了?西弗,”愛瑪用迷糊的語氣問道,“帶你去臥室,愛瑪,”他安撫般的親吻她的額頭,接著腳步不停地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