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打暈或者是被咒語擊昏了。愛瑪將他轉了一個方向,讓他面對開闊的球場,然後頭也不回地向森林深處走去。她從內袍裡面掏出了一瓶鎏金色的藥水,毫不猶豫地灌下了去,在這之後,她的方向感便更加明確了,這讓她堅定了不斷前進的步伐。為了更快地尋找到巴蒂·克勞奇與哈利,她迅速變身為一隻鷹隼。
禁林。
“……被奪魂咒折磨的感覺如何?我的父親,”小巴蒂殘忍地一笑,在他面前的老巴蒂已經體力不支地跌坐在了地上,並且他的身上又多出了幾條傷口。老巴蒂用一根食指顫抖著指著自己的兒子,既傷心又氣憤的說道,“你這個逆子,你媽媽為你付出了生命,你卻毫無珍惜。你不肯悔改!”
“如果將人囚禁在閣樓上眼看著他鬥志消失、衰殘消瘦便能讓人悔改的話,我應該建議黑魔王將那些叛徒紛紛押到地牢中狠狠折磨……但是,”小巴蒂露出了變態的笑容,“他們死不足惜,只有我,為他受盡了苦難還對他忠心耿耿,”他一步步朝著老巴蒂逼近,“這全都是因為你!你從不肯相信我……不過,說什麼也沒用了,父親,我不能再留著你的命了。你阻擋了我們的大業。”
“不,”老巴蒂露出了對死亡的恐懼,他睜大了兩隻眼睛望著自己的兒子,瘋狂地搖著頭向一棵樹後面退去,而面無表情的小巴蒂·克勞奇果斷地舉起了魔杖,“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一道紅色的光柱從小巴蒂身後的一棵樹後面彈了出來,死咒與之發生了相撞,打在了一顆拍拍木的樹幹部分,留下了焦黑的印記,“是誰?!”偽裝成穆迪的小巴蒂憤怒向四周大喊,一顆魔眼在他的眼眶之中焦慮地轉動。接著,又是幾道光柱從一個方向出其不意地向他襲來,小巴蒂狼狽向一側撲去,躲過了這些角度刁鑽的咒語,但是行動不便的老巴蒂卻不幸被其中的一道擊昏了過去。
“我看到你了,”藉助魔眼的功效,小巴蒂迅速鎖定了襲擊者的方位,他習慣性地舔了舔嘴角,然後朝此處發動了猛烈的進攻。愛瑪從容不迫地將他的一個個黑魔法擋了回去,她走出了高大樹冠形成的陰影,將自己暴露在小巴蒂的視野之中,“愛瑪·格林?是你?”小巴蒂的心裡産生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他們互相用魔杖指著對方,樹林中産生了片刻的靜謐。
“你為什麼不放下魔杖呢,巴蒂,我們難道不是同僚嗎?”愛瑪露出了一個輕松愉快的微笑,她知道,小巴蒂極其狡猾並且極難被取信,“那你為什麼阻止我殺了他?如果你要向我證明自己是可信的,就親手殺了他!”他的語氣變得極為激烈,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惕注視著愛瑪的一舉一動。
“哦,打打殺殺的,這已經不是1981年了,你……”就在此刻,小巴蒂·克勞奇的魔杖中發射出一道“鑽心咒”。愛瑪迅速地側過身去,臉上笑容垮了下來,“你自找的。”她冷酷地將幾顆樹木傾倒在小巴蒂原先停留的位置,追著他奔跑的步伐發射了一個個魔咒。雖然有了魔眼的相助,小巴蒂可以敏銳地察覺出對手的下一個舉動,但是他控制不好穆迪的那隻假腿,因而行動總是慢於大腦的指揮,於是只能左支右絀地閃避以及回擊。
不好,這樣下去他根本抵擋不了愛瑪·格林,小巴蒂這樣想著,然後迅速躲到了一棵樹的後面,大吼道,“停下來!愛瑪,”他的冷汗從額角不停地流淌下來,左臂被一道烈焰攻擊,留下了大片的灼傷,而完整的那隻腿也遭受了切割咒的傷害,鮮血不停地滴落下來,“你終於想通啦!”愛瑪不再對那顆無辜的參天古樹發動攻擊,她只是用魔杖指著那處地方,留心他接下來的舉動。
“閃閃!去做我交代的事!”讓愛瑪感到困惑的是,小巴蒂突然沖著空氣大吼,並將一根懸掛著家族徽章的項鏈狠狠地扔到了地上,“這叫‘摔杯為號’,愛瑪,哈哈哈他迸發出張狂的大笑),沒有人能夠阻止黑魔王的歸來,準備迎接他的怒火吧!”
愛瑪感到吸入到肺部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冰涼刺骨,她有了強烈的、不安的預感,渾身的血液逐漸開始倒流。她憤怒地將火焰投向小巴蒂依靠的那根古樹上,看著他一邊呲牙咧嘴地在地上翻滾,又一邊對著自己歇斯底裡的大笑,眼裡充斥著得逞後的滿足以及毫不掩飾的惡意。
不能再等了,愛瑪迅速做出了行動,她用束縛咒將這對父子捆了起來,沖著小巴蒂不斷叫囂著的嘴巴施了一個魔咒,接著他的嘴唇便像是用巖漿滾了一圈,只留下了一個被灼傷的痕跡。隨後,愛瑪從內袍裡面掏出了一個破破爛爛的、紫紅色的袋子,施了一個“速速變大”之後,便將兩個巴蒂·克勞奇籠罩了起來。
城堡。
一路上,有與她熟識的學生都好奇地詢問愛瑪,這麼急匆匆地要去哪裡,為何浮在她身後的東西不斷地扭來扭去,那是什麼啊,“是在禁林裡面作亂的野豬,”她迅速留下了解釋的話語,然後選擇了人流量更加稀少走道,向位於塔樓的校長室趕去。
校長辦公室裡面剛剛處理完一樁“國際事務”。有學生發現了昏迷不醒的克魯姆,然後將其送到了醫務室,接著驚動了卡卡洛夫、鄧布利多和幾位教授。這些“大人物”剛剛在這裡吵了一架,結局是鄧布利多安撫好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長,然後又不得不面對剛剛進門的小天狼星·布萊克。
“這個比賽不能再進行下去了,鄧布利多,現在只是學生昏迷,接下來萬一是有人遭遇了不幸呢,”小天狼星言辭激烈地沖鄧布利多說道,“e,e,你不妨直接點名你那個不守規矩的教子,哈利·波特,畢竟如果要是有人倒黴,名單裡面保準有他,”斯內普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趕回地窖去瞧瞧愛瑪了,他走時,她還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呢。
小天狼星迅速扭過了脖子惡狠狠地盯住斯內普,他指著對方的鼻子破口大罵道,“閉嘴吧,‘鼻涕精’,你少在這裡烏鴉嘴,面對麻煩的人又不是你!”“不知道為何,處理爛攤子的總是我,那時候,你在哪裡呢?哦!你在阿茲卡班的監獄裡抱著攝魂怪可憐兮兮地哭泣,叫著你媽媽的名字呢,”斯內普的兩只眉毛豎了起來,他漆黑的黑眼睛裡閃著光,那是名為憤怒的火焰。
“別吵了。”愛瑪疲憊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她將手裡的“大麻袋”扔在了地板上,用力地關上了門。很好,不需要清理走外人,這也省了許多麻煩,她在心裡默默地想到。鄧布利多敏捷地從桌子對面沖到了袋子旁邊,迅速解開了繩子,露出了裡面躺著的兩個人,一個奄奄一息地皺著眉頭、閉著眼睛,是失蹤許久的老巴蒂·克勞奇。另一位則是憤怒地瞪著他的瘋眼漢“穆迪”。
鄧布利多疑惑地看了一眼愛瑪,“哦!那個是小巴蒂·克勞奇,一父一子,”愛瑪冷靜地回應道,而斯內普手裡的動作戛然而止了,他剛剛在鍥而不捨地用手指擦拭愛瑪臉上的泥灰。
愛瑪為小巴蒂·克勞奇解了咒,接著,他破口大罵的聲音便回蕩在整個校長室,“愛瑪·格林,你這個叛徒,還有你的姘頭,斯內普,你們都不得好死,黑魔王會嚴厲地懲罰你們的……”斯內普這才回過神來,他毫不猶豫地從袍子裡面掏出了一管透明的試劑,向鄧布利多頷首示意。
鄧布利多看向小巴蒂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可怖,他蒼老的面板上的每一條溝溝壑壑都透露出他對偽裝者的憤恨與鄙夷。他直接奪過了斯內普手裡的吐真劑,親手捏著小巴蒂的嘴巴灌了下去,“真正的穆迪在哪?”小巴蒂拼命地翻著白眼,想要抵擋藥效的威力,甚至不惜想要將舌頭咬掉。可鄧布利多的大手仍舊在牢牢地掌控著他。
“在……箱子裡……”鄧布利多迅速扔下了小巴蒂,彷彿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一樣,他抬腳便想向門外走去,“不!等一下,”愛瑪迅速拉住了鄧布利多的袍子,“我問你,你交代了閃閃去做什麼?”此話一出,鄧布利多的身軀猛地顫抖了一下,他死死地盯住小巴蒂,冷冷地看著他艱難地往外面吐字, “我命令閃閃,如果我敗露了,她必須聽我的指令,將門鑰匙交給哈利·波特,帶他去黑魔王的面前。”
“你說什麼?你這個敗類走狗,”小天狼星大吼了一聲,迅速撲到了小巴蒂的身上掐住了他的脖頸。斯內普伸手擋住了想要行動的愛瑪,接著,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小天狼星從小巴蒂的身上拽了下來,“小天狼星,”鄧布利多嚴肅地喊了小天狼星一聲,“你去通知福吉以及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讓他們速速到霍格沃茲!”
小天狼星痛苦地揉搓了一下臉龐,在踏向壁爐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愛瑪,“你放心吧,”愛瑪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接著,小天狼星便消失在幽綠的火焰中。
“必須抹除他的記憶,”鄧布利多繼續冷靜地說道,他揮了揮魔杖,抹去了小巴蒂在禁林之中的記憶,然後將其擊昏,“鄧布利多,我們還必須知道黑魔王盤踞的地點啊,”愛瑪急切地想要制止住他的動作。可是鄧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對上了斯內普漆黑的雙眸,一切便盡在無言中。
他們兩人的手迅速碰在了一起,“你……”愛瑪與斯內普同時望向對方說道,“不,西弗,你聽我說,”她用食指抵住了斯內普的嘴唇,語氣竟然有些嚴厲,“你留下,聽我的,必須有一個人留下,他才會相信,”“那也不應該是你,我不會讓你獨自面對他的!”斯內普甩開了她的手,捏住她的兩個肩頭,憤怒地說道。
“他,更,信任,我。”愛瑪強忍住淚水,一字一句地說道。她知道黑暗終有一天也許會再度降臨,但沒想到會來的那麼快,那麼突然。“不,不,”斯內普的神情有些松動,但仍舊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她離去。
“西弗勒斯,”愛瑪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可是接著,兩個人便痛苦地躬下腰去……左臂上的黑魔標記呈現出了完整的黑色,邪惡的蛇在他們的面板裡竄來竄去,産生了灼熱的痛感。
快來不及了,愛瑪剋制住即將脫口的呻吟,深深地看了斯內普一眼,“讓福吉相信,讓魔法部留有準備,”她顫抖著對斯內普說道,隨後迅速捂住了左臂奪門而出。斯內普忍受著一波波靈魂上的灼痛,強硬地直起了身來,嘴巴緊緊地抿住。他將冰冷的目光投射到昏死過去的小巴蒂·克勞奇身上,彷彿是在看一個死人。
哈利,哈利……愛瑪不知道自己的教子此時在面對著什麼,黑魔王是否會將最毒辣的咒語施加在他的身上呢,愛瑪想也不敢想。她只能拼命地奔跑起來,因為這一次,她又要同命運搶奪寶貴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