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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崩離析的兆始
剛剛結束了一節愉快的麻瓜研究,莉莉小跑著越過一條條四通八達的走廊,躍下正在緩緩移動的樓梯,最終向黑湖的方向跑去——她積攢了好多黑魔法防禦術相關的問題,而她的好朋友愛瑪與斯內普可是這方面的行家。
就當她左顧右盼、尋找朋友們的身影的時候,山毛櫸樹下,莉莉看見瑪麗·麥克唐納正在和一個赫奇帕奇女生邊走邊聊——她們是在算術佔蔔課上認識的,而距離她們不遠處,一群斯萊特林的男生浩浩蕩蕩地向她們走來。
為首的穆爾塞伯不僅個子高,塊頭也大,這導致他壓根沒有看見體型嬌小的瑪麗,一直到她們撞在了一起,穆爾塞伯才驚奇地低頭去瞧。
瑪麗被這個目中無人的大個子撞得眼冒金星,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忍不住大叫道:“你沒長眼啊!這麼寬的路,你非要撞我!”
等到她觀察到穆爾塞伯陰沉下來的表情以及他胸前的斯萊特林徽章,她才逐漸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
“道歉!骯髒的小泥巴種……你剛才都把泥巴抹到別人身上了吧!”穆爾塞伯旁邊的艾弗裡傲慢地發洩一通,小團夥裡面的其他成員鬨然大笑,指著坐在地上的瑪麗肆意地羞辱。
瑪麗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她不甘示弱地回擊道:“為什麼要我道歉?你們這些邪惡的斯萊特林,有什麼資格那麼說我……”
穆爾塞伯冷笑了幾聲,有幾個“奇思妙想”讓他忍不住抽出了魔杖——“你要為自己的無禮付出代價!”
一個陌生的咒語從他的嘴裡唸了出來,話音剛落,瑪麗的嘴巴就像被溶解了一樣,瞬間消失了。
她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無助地發出了幾聲低吼,之後,用手不停地抓撓鼻子之下的肌膚——空空如也!
瑪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那個赫奇帕奇的朋友非但沒有幫助她,在看到她的怪模怪樣之後,就尖叫著跑遠了,而圍著她看熱鬧的多半是一些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她們或是冷眼旁觀、或是指指點點、發出譏笑。她就像隻身陷入狼群之中的小綿羊,只能發出悽厲的嘶叫。
“穆爾塞伯!我說過了,不能在無辜的人身上施咒!你用了我的咒語傷害別人……”是愛瑪·格林!瑪麗感受到了一絲希望。
“哦!愛瑪,她可不無辜,你不知道,她剛才的話有多難聽……”艾弗裡從鼻子裡面發出了輕蔑的聲音,他早就想像穆爾塞伯一樣教訓那些口出狂言的泥巴種了,他們難道不知道在這所古老的魔法學校裡面,他們的存在是如何玷汙了這裡的血統……真是辣眼!
“閉嘴吧,你們這是動用私刑。”斯內普扯了扯艾弗裡的袍子示意他少說幾句,而穆爾塞伯有點懼怕愛瑪發火的樣子,作為當事人,他躲到了拉巴斯坦的後面。
“瑪麗,你不要閃躲,我要給你解咒……”瑪麗受到了驚嚇,在愛瑪蹲下身子、用魔杖指著她嘴巴的時候,她下意識地閃到了一旁。
愛瑪念出了一長串反咒,在咒語生效之後,瑪麗的嘴巴逐漸恢複到原樣了。不過,愛瑪還從來沒在誰身上用過這個咒語呢,她好奇地盯著瑪麗的嘴唇,發現瑪麗原本鮮豔、飽滿的嘴唇像是被燙掉了一層皮。
正當她想再湊近瞅瞅的時候,她的身後傳來了莉莉的怒吼——“愛瑪·格林!”
她詫異地轉頭去瞅,正好對上了莉莉可怕的神情——愛瑪從來沒見過莉莉發過那麼大火,她從來都是和顏悅色地對待自己。
“剛才那個是黑魔法吧。”愛瑪直起了身子來。於是,莉莉朝她步步緊逼,她嚴厲的語氣、扭曲的表情配上火紅的頭發,像極了一頭發怒的母獅子。
“曾經是……但是我將它改良了……”愛瑪的底氣不足,就算是改良了,它也産生了不可逆的效果,不可否認的是,它還真就是莉莉所定義的那種黑魔法。
斯內普撥拉開站在他前面看熱鬧的幾個高年級學生,飛快向正在對峙的愛瑪、莉莉走去。愛瑪拼命向斯內普使眼色,示意他快走,給兩個女生留下私人空間解決這個事……不過,顯然斯內普不是一個聽話的人,他正在一意孤行。
“莉莉,那是格林家的藏書記載的內容,我們也不確定那個是不是黑魔法……(‘我沒並沒有問你,西弗勒斯。我在問愛瑪。’莉莉就知道西弗勒斯一定會在她左面、右面或是後面突然出現,從層層圍觀的斯萊特林學生中挺身而出,畢竟,他和愛瑪是穿一條褲子的人!)”
莉莉直接強硬地打斷了斯內普接下來要說的話,她也有許多賬要和他算呢——“對了,你用《震懾與防禦魔咒》的封皮包起來的究竟是什麼玩意,我已經見過三本顏色不同、但是書名相同的版本了。西弗勒斯,你當我是傻子嗎?”
斯內普啞口無言,他剛舉起來、想觸碰莉莉肩膀的手又縮了回來。莉莉當然不傻,她是他遇見過的為數不多的、充滿智慧的女巫……哦!傻的人是他自己,愛瑪都向他使過眼色了,他為什麼逞強不走,他活該被懟。
莉莉狠狠地瞪了面如菜色的斯內普一眼,他認命地垂下了頭,那模樣表明自己接受了莉莉的數落。
“我錯了,莉莉。我不該相信穆爾塞伯……”愛瑪的語氣透露出討好的意味,她拉過莉莉的手臂,輕輕搖了搖。
莉莉冷笑了兩聲,回過頭來直視愛瑪——“你覺得我還是那個天真無知的小女孩嗎?只要你口頭上認錯、轉移矛盾,我就會放棄挖掘問題的嚴重性,放任你們胡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