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會是個好學生的!斯內普教授。”她輕輕拍拍斯內普的肩膀,這個明顯是用來恭維的稱呼讓斯內普紅了耳尖。
說實話,斯內普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能夠教愛瑪什麼東西,她不僅來自巫師家庭,還會很多,不是嗎?那麼複雜的變形原理,她是怎麼領悟的?在第一堂變形課上,她是第一個把火柴變成銀針的,在今天的魔咒課上,她的一個無聲咒徹底驚豔了他。實話說,能夠教愛瑪什麼東西,這個事實讓他起碼有一些滿足感。
晚宴時的菜品如往常一樣豐富,有燒子雞、烤牛排、炸豬排、炸土豆條等葷食,也有蔬菜沙拉、豌豆苗、蔬果濃湯等素食。
四條長桌上的學生都在大快朵頤,他們正是在長身體的時候。教師席上也坐滿了人,一個也沒少。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嘴一刻也沒閑著,他正在賣弄自己收到了畢業學生精心釀制的橡木蜂蜜酒。只有鄧布利多樂意與他周旋,因為他也喜歡向別人推薦甜膩膩的蜂蜜公爵産品。某種意義上,他們很有共同語言,兩人皆有讓人驚嘆的分享欲。
弗裡維教授與海格很聊得來,兩個單純善良的人總是容易湊在一起。同為女性的斯普勞特教授、麥格教授與辛尼斯塔教授有著說不完的話題,愛瑪甚至能發現不茍言笑的麥格教授心情愉悅、嘴角上揚,這讓她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相比之下,教授黑魔法防禦術的斯瓦內普爾教授則顯得沉默寡言,他一直病怏怏的,說話時有氣無力,學生們總是要伸長脖子才能聽清楚他到底在講些什麼。
結合黑魔法防禦術這一課程的種種傳言,愛瑪認為倒黴的人總有各種不幸,但願斯瓦內普爾教授能夠全須全尾地走出學期末的霍格沃茨。
她身邊的斯內普幾乎沒有停止過進食的動作,他這個年紀的小夥子擁有令人驚嘆的食量。
只見斯內普動作優雅地將各種肉類放置在自己的盤中,隨後默默地消滅他們。她注意到他的手指雖不修長、甚至有些粗繭但是靈活、蒼白,他用刀叉分解牛排時的動作像極了他在魔藥課上處理各種材料時的遊刃有餘。這讓她有些羨慕,有些人生來就知道幹活時的第一步與最後一步,特別是對於魔藥製作。
斯內普察覺到了愛瑪的打量,這讓他有些不自然,他以為自己的吃相不好。梅林啊!他已經盡自己可能地保持優雅,天知道他多麼想把霍格沃滋的餐桌帶回家。
但是他不想讓愛瑪看出自己平時沒吃過好東西的事實,於是他透過觀察周圍斯萊特林學生進餐時的禮儀,約束自己得體地進食。他觀察到愛瑪幾乎不怎麼吃肉食,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手腕快趕得上飛天掃帚那麼細了嗎?
“西弗勒斯,我有些羨慕你了。”他被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整懵了,於是他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看向身邊的朋友。
“你無論幹什麼都那麼麻利,無論是魔藥還是簡單的吃飯。像是……藝術!”愛瑪思索了一陣,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形容斯內普。沒錯,就是藝術!
看看詹姆斯·波特油光滿面的吃相啊,他甚至用油乎乎的手拍小天狼星·布萊克的肩膀!不只是他,格蘭芬多大部分人的面前都是一片狼藉,在他們交談的時候,食物碎屑甚至會從他們的口中飛出來,這就是斯萊特林們吃飯時幾乎不說話的原因吧。
斯內普的臉又紅了。他不知道愛瑪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她的贊揚甚至比過去一個周的加起來都多,看樣子她今天可能攝入了太多自己製作的橙色垃圾。
“快吃你的吧,愛瑪。一會還要去圖書館呢。”斯內普故意轉過頭去不看她,但他發紅的耳尖再次出賣了自己。愛瑪聳了聳肩,加快了將食物送入口中的動作。
在斯內普完成了一份十五英寸長的魔藥論文後,莉莉才急匆匆地趕到圖書館。她的動作有些不知輕重,椅子與地面的摩擦發出了不小的聲響,吸引了平斯夫人的一記瞪視。
“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波特他們的糾纏。”她臉蛋的顏色現在比她的發色還要生動了,除了大量的運動導致,還顯然有些氣不過。
斯內普幾乎在她到來的第一時刻就把注意力轉移到莉莉身上。他也有些擔心與惱怒,他擔心波特會因為之前的恩怨遷怒到莉莉身上,惱怒於波特居然又對莉莉下手。
“下一次我去休息室門外等你。”愛瑪聽到斯內普這樣說道。莉莉重新綻放出燦爛的微笑,她接著又安慰兩個為她擔心的朋友。
“哦天呢,不必擔心我,他們不會太過火,頂多是小打小鬧。”這話更像是在安慰斯內普,一旦牽扯到莉莉的什麼事,他的危機預警體統就亮起了紅燈。
而愛瑪則顯得比較理智,據她觀察,波特等人只是精力旺盛、看莉莉與斯內普來往不順眼罷了,並沒有什麼你死我活的意思。真的就只是孩子間的小打小鬧了。
這讓她聯想到自己在瑟比郡的所見所聞——那些強壯的麻瓜孩子們經常會把一些瘦弱的、一看就很好欺負的小麻瓜們堵在巷子裡拳打腳踢,之後再搜刮一些錢財。與之相比,“劫掠者”—他們自己起的傻瓜名字,他們的所作所為目前為止僅僅是數不清的惡作劇。
“下次還是我和西弗勒斯去接你吧,這樣可以節省時間。你看,你要抓緊寫變形術論文了,莉莉。明天就要交了!”
莉莉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腦袋,手忙腳亂地開始從帆布包裡拿出羊皮紙、課本與羽毛筆。
斯內普與愛瑪對視了一眼,隨後也埋頭繼續構思黑魔法防禦術論文了。愛瑪從校袍內襯裡掏出兩顆薄荷硬糖,分別放到了朋友們的面前。薄荷濃烈的氣息讓三個人的思路都十分清晰,在距離宵禁的半小時前,她們都不約而同地完成了大部分任務。
斯內普掏出了那本《十萬個實用咒語大全》,他已經研究完半本書的內容了,那裡面的咒語教會讀者如何生火、如何在冰天雪地裡保溫防風、如何在森林裡找到方向,甚至還包括如何對付心懷不軌的人。
他看了一眼正在奮筆疾書抄寫自己魔藥筆記的愛瑪,不時回答她一些小困惑。她的確是個好學生,只是課本上的一些操作並不是很適用於她。雖然她能夠有板有眼地處理一些材料、按照步驟進行操作,但是最終的結果總是差強人意。他打算下次建議愛瑪的室友艾米麗獨立操作,對比一下在不出差錯的情況下,兩人制造魔藥的效果。
愛瑪與斯內普跟著莉莉走到了格蘭芬多的休息室門口。說實話,愛瑪看出來了斯內普很想與莉莉多呆一會。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只有一節魔藥課能夠一起上,這讓從小一起形影不離的莉莉與斯內普很不習慣。尤其是斯內普,他甚至有些擔憂自己會離莉莉越來越遠。
——莉莉像是一團耀眼的火焰一樣吸引著周圍的人,她那麼活潑、風趣,不僅是她的室友瑪麗等人,甚至是波特也很喜歡在她身邊打轉。而他只有和愛瑪能夠說得上話,他絲毫不懷疑在大多數斯萊特林心中,自己的形象一定糟透了。混血、孤僻、穿著二手袍子、不自信……
一路上,莉莉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抱怨波特、分享麻瓜室友帶來的好東西、討論各位教授……斯內普很享受三個人一起聊天散步的感受,這有效驅散了他內心的孤獨。他暫時可以忘記來自斯萊特林高年級的冷眼相對與來自舍友無形之中的孤立。
回來的路上,愛瑪和斯內普商討在空閑的時間可以帶著莉莉去黑湖邊散步,很多高年級就這麼幹,那裡綠草如茵、微風吹拂,環境很不錯。
情侶們喜歡在黑湖邊的山毛櫸下談情說愛,三三兩兩的小團體直接在陽光的照耀下鋪一塊野餐布看書,偶爾有吵吵鬧鬧的聲音,但也無傷大雅。
斯內普覺得很不錯,這樣他就不必整日裡上課、下課、待在休息室或是圖書館,而且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和莉莉待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