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沒來由的一句話。
彌奈卻詭異地聽懂了背後的意思。
森鷗外不想讓自己站在福澤諭吉的身邊。
這就有趣了。
彌奈伸手拿起桌上的鋼筆,冰涼的筆杆讓她回過神。她隨意轉了一下筆,見森鷗外還盯著自己要回複,她有些疑惑不解。
“你們橫濱的事,與我這個外來人有什麼關系呢?保護橫濱是你們自己的事,那麼究竟是由誰站在那個位子上,不是我一個無名小卒可以決定的。”
森鷗外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一旁的愛麗絲也像是失了魂一樣,兩眼無神地盯著彌奈。
她放下手中的鋼筆,任由那支戴著筆帽的鋼筆在桌子上滾了幾圈。
“彌奈小姐是想說,您不會插手橫濱的任何事務。我可以這麼理解吧。”
森鷗外伸出手點了點那支鋼筆,沒有再說話。
橫濱就像是這支鋼筆。而雲雀彌奈,則是剛剛的那一股外力。
失去了外力支撐的鋼筆只是滾了幾圈,卻全無損傷,各個零件都完好無誤地存在。
甚至他在下一秒拿起這支鋼筆進行書寫時,筆尖的墨水依舊能夠流暢執行。
所以,失去了雲雀彌奈的橫濱,能有什麼損失呢?
想到這,森鷗外的臉重新掛起了笑容。
他拿起了鋼筆,直接扯過一張空白的紙,飛快地書寫著什麼。
彌奈就這樣好心情地看著他書寫。這是森鷗外的辦公室,目前也算是她的辦公區域。
他們兩人一人一張桌子辦公,互不打擾。
當然了,這種行為在別的幹部眼中是大不敬的行為。可誰讓彌奈有幻術作弊呢?那些殘存的舊黨至今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更別提跳出來指責她的不規矩了。
她環顧四周,將房間的各個地方都掃了一遍,也算是紀念自己這半年來的努力奮鬥了。
“彌奈小姐。我以我個人的名義答應你一件事。除非威脅到港口afia對橫濱的統治,其他的事我都答應你。”
這已經是森鷗外的最大誠意了。
他將寫好的紙折疊成小方塊,送至彌奈的眼前。
“鄙人提前預祝偵探社開業大吉。那一天我會去捧場的。如果您需要的話。”
森鷗外發誓,這是他最誠心的一次。
他是真的不想放棄彌奈這麼好用的工具。可對方明顯心思不在自己這,反倒是急迫地想要讓橫濱的地下秩序去往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軌道上。
託彌奈這半年來的功勞,港口afia已經在橫濱的地下世界站穩了腳跟,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龍頭老大哥了。
雖然還有一些蠢貨試圖挑戰自己的地位,但都沒關系。
黑澤陣已經上崗了。並且是作為“幹部候補”上的位。
自己能教的東西也都全教給他了,不得不說,這個孩子還真的出乎他的預期。
真是件格外好用的“趁手工具”啊。況且有了這個孩子,他還怕雲雀彌奈會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嗎?
“那我就提前謝謝森先生了。”
彌奈接過小方塊,靛青色的火焰一閃,手中已經沒有東西。
她稍稍退了半步,依照平日的禮儀向森鷗外鞠了一躬。
“偵探社成立的那天,歡迎您親自上門。我會備好茶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