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沒有看她。
邱甄紅咬牙切齒地低聲說到:“好,我去。”
她從包裡拿出了粉餅和紙巾對著鏡子把哭過的痕跡清理了一下。
這個時候,辦公室的外面肯定圍滿了好奇的人群。邱甄紅的自尊心不允許她以失敗者的面目出現在眾人眼前。人性都是這樣,對強者是崇拜諂媚。對弱小的失敗者,卻是極盡諷刺和嘲弄。
一口的銀牙幾乎咬碎,邱甄紅心裡充滿了恨意。從小窮到大,看夠人世間種種貧窮慘劇。好不容易快要攀進富貴的大門。看到了希望的苗頭,卻眼看要熄滅了,叫她如何甘心,如何嚥下這口氣!
邱甄紅坐上車了,這是赫連城平日出行用的最多的一輛車。
阿玄親自開車送她去醫院。行車的方向是往城南婦科醫院去。
邱甄紅在車上心裡焦急的要命。打掉了這個孩子,她就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了。不行,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她一定要自己想辦法救自己!
邱甄紅拿出包裡的手機,偷偷編輯了一條簡訊息,按了傳送鍵。看著訊息顯示已傳送成功。她不禁鬆了一口氣。
車子平穩的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再轉兩個彎就會進入城南醫院了。手機一直卻沒有任何動靜。
邱甄紅咬緊牙關,手裡緊緊攥著手機。手指尖因為用力過猛都發白了。
都過了二十分鐘了,還沒有迴音,該怎麼辦?
突然,車輛抖動了一下,猛的左拐,巨大的慣性把邱甄紅甩在車座上。沒等她反應過來,只聽耳邊砰的一聲巨響,而後,邱甄紅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彼時,赫連城正在會議室開會。
他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投影幕布上ppt的報表,正和董事會的股東們分析今年市場盈利情況。
調了靜音的手機靜靜放在辦公桌上。螢幕不斷的亮了又滅。
終於,赫連城發現了手機不斷有電話進入。
他舉舉手,示意會議繼續進行。然後退到自己辦公室。全部是許清歡的來電。
因為許漢庭的緣故,赫連城並不是很想看見許家人。
赫連城皺皺眉頭,按下接聽鍵。
“喂,是連城嗎?阿玄出去了嗎?我聯絡不到他人!”許清歡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
“阿玄今天的確出去了。”原來是找阿玄的。赫連城今天處理完了邱甄紅的事,心情也大好。語氣也俏皮起來了。他打趣許清歡道:“好歹我也是你的前男友。打前男友電話找另一個男人,有點不大好吧。”
“得了,你別打趣我了。我面皮薄,經不住你的玩笑。”許清歡被赫連城說的不好意思了。
“行了行了,跟你開玩笑的。一會兒等阿玄回來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先掛了,bey。”赫連城看看錶,已經過去五分鐘了。趕緊掛了電話回到會議室。
剛回會議室不到十分鐘,就有內線電話接進來了。
“喂,你好。這裡是警察局,距城南醫院十公里處出現了重大交通事故……”
赫連城心裡猛的一沉,阿玄,出事了!
顧不上安排會議,赫連城隨即驅車前往阿玄所在的醫院。
赫連城的腦海裡都是平日和阿玄在一起的情景。於他而言,阿玄像家人一樣。如今出了事故,生死未卜,令他十分煩躁不安。
赫連城沒有意識到自己車速有多快,也連著闖了好幾個紅燈。終於趕到阿玄搶救的醫院。
阿玄還在手術室裡沒出來。老遠看到幾個警察正等在手術室外。
赫連城幾步跨過去,抓住護士的衣服。聲音有點嘶啞:“阿玄,怎麼樣了?”
“哎呀。”護士被嚇一跳,她拉下抓緊自己衣服的陌生男子的手說問道:“誰是阿玄?”
赫連城情緒有點失控,他激動的叫到:“就是剛剛車禍送過來的男子,有沒有事?”
“先生,請你冷靜一下。手術室正在全力搶救。請不要大聲喧譁。”護士許是見慣了這樣的場景,例行公事般的回答了幾句,然後拿著藥盤走開了。
赫連城在手術室外整整等了五個小時,直到親眼看見阿玄由重症病房轉到普通病房,才放下心來。
許清歡接到訊息,趕來了醫院照顧阿玄。
赫連城有急事要先趕回公司。他一路上心神不定的,耳邊全是警察告訴他的事情經過。
玄先生所駕駛的車輛由南向北行駛,大貨車從正面撞過來。
初步分析,是因為大貨車司機疲勞駕駛引發的這起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