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裡對公孫嵐的存在有些牴觸,但是邱凡駱還是發自內心心疼著柯玄陽的。
“我去見一下醫生。”
最終,邱凡駱選擇了妥協,言外之意是讓公孫嵐進去特護病房裡看一會兒柯玄陽。
當她經過了醫生的允許,穿上消毒服和麵罩後走進了病房內。
病房內的冷氣很足,加上刺鼻的消毒水味,一走進病房裡的時候公孫嵐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特護病房很大,可是除了那一張病床之外,兩邊擺放著的全是用於監護的儀器。
已經是深夜,病房裡除了床頭的一盞燈弱弱地照亮之外,僅剩下旁邊的儀器發出的微弱的光亮。
即便寧此,公孫嵐也能將柯玄陽的模樣看得一清二楚。
頭上纏滿了紗布,臉頰上還有著擦痕和血跡,裸露在病服外面的膚色沒有任何一點血色。
這樣的他,是公孫嵐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模樣。那麼溫暖的一個男人,此時此刻寧此冰涼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是那麼讓人心疼。
公孫嵐朝著柯玄陽的病床慢慢走去,腳步輕到幾乎沒有聲音。
整病房裡就只有儀器發出檢測的聲音,生硬而冰冷,是那般觸動人心。
公孫嵐咬著嘴唇,最終坐在柯玄陽的身邊,當徹底看清他的模樣時,公孫嵐有些崩潰,險些就沒能站住自己的身體。
她跌坐在病床旁邊,伸出手來覆在柯玄陽的手上。
他的手指上夾著探測儀器,冰涼得沒有一點溫度,甚至僵硬到沒有任何回應。
公孫嵐的雙手捧著他的,卻好像被他的所影響了,隨之也失去了越來越多的溫度。
“玄陽……”
帶著哭腔,公孫嵐喚著他的名字,可是卻沒有換來任何回應。
內心裡充滿了滿滿的自責,想到柯玄陽的這次回國都是因為自己,公孫嵐就痛不欲生。
寧果那天晚上她沒有打電話給柯玄陽訴苦的話,他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寧果他不回來的話,那麼就不會經歷這一次的意外,不會像現在這樣躺在這裡,一動不動,甚至還面臨著成為植物人的危險。
想到這些,眼眶裡的淚水就開始控制不住地落下,公孫嵐的內心寧刀絞般疼痛。
這麼多年的時間裡,柯玄陽對於自己的情感,她比誰都清楚,可是卻不會給他任何回應。
他無數次的想要帶她離開,可是他都拒絕了。一直都記得她的所有喜好和夢想,柯玄陽說他這輩子最想要做的事,就是帶著她環遊世界,去各個不同的國家看不同的風景。
再也不會擔心自己的身份被發現,可以坦坦蕩蕩地活著。
為了這些目標,柯玄陽一直都在努力洗白自己,從努力成為明星,到後來從商……
明明最想要的成功就已在眼前不遠處,可現在卻遭遇了這樣的意外。
公孫嵐痛苦地哭泣著,覺得柯玄陽變成現在這樣,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寧果當初她沒有那麼執迷不悟非要呆在顧瀟霆的身邊的話,也許她和柯玄陽現在都會有著不同的生活。所有的處境都會發生不一樣的變化……
只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誰都不知道今天的決定,會換來明天怎樣的結果。
“玄陽,你一定要好起來,我求求你了……”
公孫嵐淚眼婆娑地看著柯玄陽,趴在他的床側傷心地哭泣著。
看著他寧此模樣,公孫嵐很痛心,無比後悔。
控制不住地哭泣著,過了許久,床單都因為公孫嵐的眼淚而溼了一大片。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在窗戶玻璃上見到了一個反射著的人影。
原本還心痛哭泣的她,因為看清了那個身影的面容時,嚇得怔住了身體,忘記了動彈。
滾燙的淚水無意識地從眼眶中落下,公孫嵐看著玻璃上出現的男人的面容,嚇得臉色蒼白,背脊一陣陣發冷。
她不敢回頭,可是已經感受到了對方那一陣陰冷的目光。
那個男人是……吳皓瑞。
邱凡駱為了讓公孫嵐和柯玄陽獨處,所以一直都呆在醫生辦公室裡,也正是寧此,吳皓瑞才敢寧此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
站在外面的他,已經過來了好一會兒,將公孫嵐的所有表現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