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了？”
“嗯。”
“還是從我問你要考哪裡之前說吧，影響這件事的因素，你不會忘了我什麼時候問的吧。”
“我沒忘，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忘。”
我自己都忘了，你就哄吧。餘樂心想，誰知道是真是假呢。
“我爸媽在我高一開學的時候離婚了，然後我爸就出去追逐自己的夢想去了，兩年對我不管不問，那段時間我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整個人變得也比以前開朗了很多，尤其是我高一剛開學的時候就遇到了我想要照顧一輩子的人。”
餘樂一愣，高一，原來不是自己啊。餘樂給自己洗腦，讓自己以為沒關係，雖然手都在抖。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我以為我的人生不會那麼不幸了，我甚至把我們的未來都規劃好了。結果高三下學期的時候，也就是你來問我要考哪個大學的前幾天，我爸回來了，你知道他為什麼回來嗎？”
餘樂當然不知道。
“他在外面堵車，把我們家房子抵押了，你不知道，我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我爸跪在我媽面前服軟，跪我媽沒用，他就跪著求我，呵，我爸他以前也不是這樣的軟骨頭啊，和我媽對打的時候你不知道他骨頭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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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和我媽成了無家可歸的人，我爸撿回了一條腿，一座房子換一條腿，一座房子換永不聯絡，我真的是服了我們這一家了，真的是支離破碎了，我爸媽以前可是模範夫妻啊，自從我媽公司倒閉之後什麼都變了，我是我爸生的，你說我以後會不會像我爸那樣，拋妻棄子，不負責任。
看他那樣子，我每天都在做噩夢，我特別害怕以後我會成為我爸那樣，傷害我想照顧一輩子的人，做不好一個稱職的男朋友，甚至是老公，爸爸。”
沈默說這些就像是在說別人家的故事一樣，沒有一點情緒表露。
“抱歉啊，我不知道這些事，要是早點知道了，我就不會去向你表白煩你了。”
“怎麼會是煩我呢，天知道那是我記事以來最開心的一次，也是最難熬的一次。”
餘樂輕輕地順著他的背。
“我那段時間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怎麼能相信自己能照顧的了自己呢？我連自己的不喜歡自己，又怎麼能渴望你能喜歡上我呢？”
“你怎麼就不能問問我需不需要你照顧呢？尤其說是被照顧，我更願意成為照顧的人。”餘樂把他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你現在和阿姨住哪裡呢？有地方住嗎？”
“有，和我媽住店裡。我媽睡臥室，我睡外面摺疊床，雖然辛苦但是卻感受到了以前從來也沒有過的幸福，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可能是為了生活一起努力的結果吧。”
“別摟我胳膊，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了。”
沈默搖搖頭，摟的更緊了。
“那你說高一就遇到了要照顧一生的人，是誰啊？”餘樂小心翼翼地裝作隨口一問。
沈默指著她，“.”
餘樂眯著眼看他，雖然聽他說是自己很開心，但高一的時候自己還不認識他呢，他的表現也不像是高一就喜歡自己的啊。
“是嗎？”
沈默點點頭，“你高一剛開學的時候，是和叔叔一起坐公交車的吧。”
餘樂點點頭，“對，那是我唯一一次坐公交去學校。”
“我當時就坐你後面。”
“哇哦，真假的！”餘樂驚訝道。
“真的，但當時只記得了你的名字，餘樂，挺娛樂的。”
“有毒啊你。”
“嗯，你是我的藥。”
餘樂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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