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少數群體的一員,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些來自於家庭,學校,社會各界的壓力。不是周圍一兩個人對你這種鮮為人知的感情表示尊重就是理解,但是對於他來說尊重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連他最親近的人,都用了近一個學期的時間,才接受這個事實,更別說其他人了。
要是他跟沉宇坦白自己的性向,他也不敢相信沉宇是否能夠接受,是否覺得自己這樣的人噁心,所以他從來不主動和他進行任何肢體接觸,也不和其他男生有任何的肢體接觸,怕,很怕,怕極了他們會給自己按上騷擾,猥褻……莫須有的罪名。
他更不敢跟沉宇表白,要是表白了,無非就是失敗和成功這兩種情況。失敗的後果是未知的,能接受的機率太小了,小到趙雲宇自己都不敢面對。要是有那萬分之一,他成功了呢,那那些負面影響的壓又該怎麼辦?本來該是自己承擔的壓力全都要壓在沉宇的身上,那沉宇該怎麼辦?他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他的未來又該怎麼辦?難道也要讓他的母親每晚以淚洗面嗎?同性戀從來都不是潮流,也不是好玩的事兒,這些後果他承擔不起。
所以不能表白,不能讓他知道,絕對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我還能怎麼辦呢?
我要是這個年紀階段的女生就好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可以不用想這麼多,不用顧慮這些。
可為什麼我是這樣的,我真的厭惡這樣的自己,極其厭惡。
從我一出生,我就沒了爸爸,好不容易媽媽有了第二個新家庭,結果被自己弄砸了,現在這個新家庭,我不知道會不會又因為自己,鬧個雞犬不寧,我怎麼是這樣的呢。
頭疼,炸裂的疼。
趙雲宇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爆炸了,而且心神不寧,注意力難以集中。
餘樂遞了一張紙條給趙雲宇。
餘樂:你沒事兒吧?
趙雲宇:沒事兒,就是頭疼,下課我請假回家。
餘樂:好。
趙雲宇:放學後,我接你。
餘樂:不用了,我自己能走,你快去醫院看看吧。
趙雲宇:沒事兒,我就是沒有什麼好心情,等我接你,不回了,我先睡會兒。
餘樂看完字條,將這些字條撕碎扔進一旁的垃圾兜裡。
過了幾分鐘,趙雲宇又寫了張字條給餘樂。
趙雲宇:下課讓他別吃了,胃不好。
餘樂看完將字條塞進了口袋裡。
一下課,趙雲宇就從書包裡拿出手機,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去了辦公室。
大冬天的,為何如此煩躁。
“他怎麼了?”沉宇回到位置上,委屈巴巴地看著餘樂。
餘樂也不清楚,不清楚趙雲宇是因為沉宇嘴上說著不吃他的飯,還是和李佳“眉目傳情”,又或是單純的心情不好……反正總的來說,三個字。
“不知道。”餘樂笑著對他搖搖頭。
“啊!連你都不知道啊。”沉宇撇著嘴,不開心都寫在臉上了。
餘樂悄咪咪地遞了張紙條給沉宇。
沉宇的臉上頓時雨過晴天,在下午的第二節課間終於吃上了飯。
“哎!”餘樂一臉懵的看著他,不是看了趙雲宇寫的字條了嘛,還吃?
“我樂意。”沉宇賤兮兮地回答。
餘樂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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