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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格格有些怔,不明白葉南瑾因為什麼事情說謝謝。
可是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便已經越過她進去童若房間了。
葉南瑾關上房門,看著半倚著床頭坐著的童若,見到他,她的身體很本能的瑟縮了下,巴掌大小的臉瘦得只剩那雙眼睛了。
而原本幽深從容,笑起來彎彎似月牙的眼瞳,此刻布滿的……卻是顯而易見的驚惶。
葉南瑾心髒微縮,卻只是很平靜的走過去,俯身伸手在她額頭輕探——還是有些低燒。
前幾天他在酒店強了童若之後,她當天晚上就發高燒了,怎麼都降不下來,這才幾天,她已經瘦得有些脫形了。
而且更讓葉南瑾呼吸不暢的,是童若開始抵觸他的靠近了。
兩次都帶著暴力的佔有,和被拍下影片的經歷,讓童若異常害怕他過分接近的碰觸,就像現在,他只是坐在床沿,她就已經渾身繃緊。
像是有一把大錘對準心髒狠狠砸下,只是眨眼,胸口就疼得鮮血淋漓。
葉南瑾雙手成拳,良久才緩過來那股疼,他沒有再靠近,只是坐在那裡,看著童若,放低聲音:“若若,我們談談,可以嗎?”
也許容時與說得對,他真的不該隱瞞下去的,童若現在的精神繃得太緊,再誤會下去,哪怕最後收拾了葉成澤和林慕青,他們之間也差不多完了。
童若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用帶著戒備的神色。
葉南瑾深吸了口氣:“如果我說,三年前不是我讓周裡程那麼對你的,你信我嗎?”
他語氣有些快:“當初周裡程去找你的時候,我還沒有脫離危險,若若,是……”
“我信。”出乎意料的,童若卻快速打斷他,重複了一遍:“我信不是你做的。”
葉南瑾微怔,看著她。
四目相對,他聽見童若思維很清楚的發問:“也就是說,你信我爸沒有殺人,也信我不是故意對你開槍,所以周裡程不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葉南瑾點頭。
“那麼……當初在夜天堂,你明明已經知道這一切了,卻沒有告訴我真相。”童若很安靜的看他,甚至連語調都沒變過,可是某種可怕的猜測卻讓她眼角快速濕潤。
她就那麼睜著眼眸無聲無息的流淚:“也就是說,影片不在你手上,連你也不知道在哪,你害怕我受不了,所以寧願騙我也不敢讓我知道真相,是不是?”
真的,童若有多相信葉南瑾,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因為始終忘不了三年前事發,他一身鮮血將自己護在懷中的畫面,所以比起他讓周裡程折辱自己,童若更願意相信葉南瑾現在說的。
她很輕易就接受了葉南瑾的說辭,可是她接受不了——她被一個完全不相關的人拍下那樣的影片!而且現在影片下落不明!
那是不是意味著,影片在陌生人手中輾轉,她的身體成了供人欣賞的玩具!
對她而言是噩夢的一切,對其他人來說,卻只是談資一場?他們會對著影片指指點點,甚至交換彼此的意見?!
她接受不了!
意識到所謂真相,她僅存的堅強驕傲瞬間分崩離析!
文人的筆,將軍的劍,書生的迂腐傲骨,那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除非死,否則就會跟著她一輩子!
童若崩潰大哭:“不是這樣子的,不是這樣子的!我做錯了什麼……”
那些未完的話就那麼咽入心肺,葉南瑾將她攬入懷中,力道大得恨不得將她融入骨血:“若若,若若,你聽我說,別怕,什麼事都沒有,已經找到影片了,沒有人看到過,連我都沒看過。”
他不敢繼續說下去了,他不敢說影片在葉成澤手中,也不敢說葉成澤利用影片要挾他娶林慕青,他只要童若安好!
他松開她,和她對視:“真的,就是找到了影片的下落,我才會過來找你的,若若,三年前周裡程生出反骨,他瞞著我對你下手,是想利用影片從我這裡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可是他沒來得及和我對峙就出車禍了。”
“拍攝儀當場摔碎,晶片後來跟著他的屍體一起被火化了,我幾經周折,找到當年為周裡程收斂遺容的化妝師再三確認過的,那個人為周裡程親手換的衣服,晶片就放在周裡程身上,真的,什麼事都沒有,若若,你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