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書接上文。
沈括,字存中,號夢溪丈人,杭州人,北宋科學家,改革家,精通天文、數學、物理、化學、地質學、氣象學、農學和醫學,同時還是一位卓越的工程師和外交家。晚年時期,根據平生見聞,在鎮江夢溪園撰寫出筆記體鉅著《夢溪筆談》,是一部無所不包的百科全書,被譽為中國科學史的座標。
林星和李清照跟著沈軍走進竹舍,之間屋內整潔清新,窗明幾淨,一應物事均擺放整齊,舍內雖小,卻溫馨雅緻,極有家的感覺。
牆上懸掛著幾副山水畫,配合兩聯對聯,看起來古色古香,主人的品位可見一斑。除此之外,竹舍內堆放著幾臺奇形怪狀的工具,有些像木器,又有些像工程車。
李清照也是第一次來造訪沈府,之前雙方並不認識。依照約定,沈軍還以為林星是趙明誠,經過李清照解釋一番,這才釋然。雙方分賓客坐下,寒暄一番,茶點招呼,這才開始說話。
沈軍首先表達了對林星的欣賞和贊嘆,道:“林大人年紀輕輕,就已官拜一方,真是後生可畏。常言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此言確實不假。”
同樣的話,林星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謙虛道:“沈先生過獎了。對了,剛才聽沈先生說到,令尊與蘇老先生是至交?”
沈軍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用一種很感慨的語氣說道:“那種至交,不是我們常說的至交,而是一種……一種與眾不同的至交。他們可能不是把酒言歡,共敘時政,甚至可能經常翻臉,但卻是實實在在的至交。我不知道林大人明不明白?”
他說得這樣含糊其辭,若是換了一般人,肯定模稜兩可,雲裡霧裡。但林星卻憑藉著多年的看電視劇的經驗,大概猜到他說的至交,是一種惺惺相惜的摯友,可能平時吵吵鬥鬥,但都懷著一顆愛國愛民的心,因此吵鬧並不妨礙他們成為至交,聽沈軍的意思,大概蘇軾和沈括也是這種型別,於是笑道:“明白!當然明白!兩人惺惺相惜,雖偶有爭鬥,但很快又能一笑泯恩仇,不是至交是什麼?”
沈軍像是找到知己一樣,大贊道:“對對對!林大人說得太對了,家父和蘇老先生,正是這種至交。蘇老坦蕩的脾氣,從不記恨的性格,贏得了家父的深深好感。其後家父和蘇老同受王安石案的牽連,被貶流放,兩人還曾互相勉勵。後來蘇老在杭州為官之時,家父到杭州督查水利,兩人還曾有過見面。”
原來是這樣,兩人過往如此交從神秘,難怪竹舍外懸掛著蘇軾的詩詞。
林星自然而然地問道:“令尊是科學巨匠,本人久仰大名,嚮往已久,不知令尊大人可在府中,我想見他一面,聊表敬意。”
沈軍神色一黯,道:“家父已經仙去三年了。”
林星一愣,想不到沈括居然已經死了,沒能見到這位科學巨匠,不得不說是一件遺憾。
沈軍很快調整心情,道:“家父去世之時,走得非常安詳,他已將夢溪筆談交付給我,也算了卻一件心事。只是他回想起此生對蘇老的種種誹謗、誤解、貶損和中傷,依然不能釋懷,可以說,如果說家父生前還有些許遺憾的話,就是未能得到蘇老的諒解。”
坦白說,沈括做官確實很失敗。相比於他在科學上的巨大成就,政治上的他乏善可陳。他逼蘇軾年長五歲,卻比蘇軾晚六年考上進士。兩人都曾在“皇家圖文館”做過事,雖然是短暫的同事,但當蘇軾於公元1066年回家奔父喪歸來之後,兩人卻走上了截然不同的政治道路。公元1069年,王安石變法,沈括受到重用,擔任變法的財政長官等許多要職;蘇軾則和保守黨領袖司馬光一起,組成了變法的反對派。
或許是政治道路的不同,又或許是不服氣蘇軾在文壇的地位,沈括對蘇軾非常嫉妒,三番五次地迫害他。蘇軾在杭州為官之時,沈括奉命到杭州督查水利,雖然政見不同,但蘇軾還是把沈括當成老朋友,還把新作的詩詞抄錄一份給沈括。誰知沈括回京之後,卻對蘇軾的試逐字拆解注釋,斷章取義,汙衊蘇軾有造反之意,其中最著名的那句“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唯有蜇龍知”,被沈括曲解為“皇帝如飛龍在天,蘇軾卻要向九泉之下尋蜇龍,不臣莫過於此”,於是蘇軾鋃鐺入獄,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烏臺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