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鳳嬌點頭道:“好!”
兩人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沿著河堤,一路緩緩步行。晚風吹拂著鐘鳳嬌的青絲,顯得飄逸飛揚,月光如水,襯得她白皙的臉頰容光煥發,清麗脫俗。
走了一會,來到河邊的一塊草坪上,此處綠草幽幽,最適合休憩暢談。
林星說道:“鐘姑娘,我們坐一會吧。”
“好!”鐘鳳嬌只要是林星說的,都說好。
兩人相依坐下,鐘鳳嬌仰望天上明月,只覺今夜的明月分外皎潔,分外美麗。
林星見她巧笑若兮,道:“鐘姑娘,你今天好像很開心。”
鐘鳳嬌笑著點點頭,道:“大人,不要一口一句鐘姑娘好麼?那樣顯得很生分哩!大人叫我阿嬌好了,還是阿嬌親切些。”
林星早就覺得叫女孩子姑娘很是拗口,只是這是宋朝的規矩,叫姑娘總比叫小姐好,現在聽到阿嬌這個提議,他絕對是雙手贊成,於是笑道:“好!那我就冒昧叫你阿嬌了,不過我叫你阿嬌,你也別叫我大人了,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林大哥好了!”
鐘鳳嬌甜美叫道:“林大哥!”
林星點點頭,覺得現在這種稱謂習慣多了。
鐘鳳嬌覺得此情此景,若不吟詩作對,簡直太浪費時光了,道:“林大哥,今夜良辰美景,難得我們一起出來遊玩,你給我念首詩吧。阿嬌早就聽說林大哥文采飛揚,才華橫溢,連我爹都贊不絕口呢!”
林星笑道:“世人謬贊,言過其實罷了!我甚少作詩,平素只喜歡吟誦前人的詩句。值此元宵佳節,我能記起的,也就只有前朝歐陽修的《生查子》了: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
鐘鳳嬌顯然讀過這首《生查子》,這首詞描寫戀人月光柳影下兩情依依、情話綿綿的景象,刻畫出朦朧清幽、婉約柔美的意境。最讓她喜歡,道:“雖然是前朝舊詩,但卻是一首很美的詩詞,而且從林大哥口中念出,很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林星笑想難道自己還有詩朗誦的天分,旋又說道:“這首詩美則美矣,就是下片傷感了些。詩中物是人非的境遇,和我們此時此刻的意境不符。”
鐘鳳嬌亦覺過於悽婉,道:“那林大哥就再給我念一首又美又熱鬧的詩詞吧。”
林星點點頭,想了一想,覺得有一首詞很貼合今夜光景,便滿含深情地吟道:“阿嬌,我有一首青玉案,你聽聽看寫得可好: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火闌珊處。”
這首詞是南宋詞人辛棄疾的《青玉案元夕》全詞極力渲染元宵節絢麗多彩的熱鬧場面,反襯出一個清高淡泊,超群脫俗,不染金脂翠粉的女性形象,寄託了辛棄疾政治失意後不願同流合汙的孤高品格。
拋開政治意境不說,單論詞藻,這首詞描寫元宵的部分,無疑是唯美浪漫的。
鐘鳳嬌聽得這華美的新詞,喜道:“這首詞寫得太美了!用詞精妙,意境柔美,只是以前從未聽過,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詩詞?”
這是南宋的詞,鐘鳳嬌當然沒有聽過,林星解釋不清,只微微一笑,道:“沒聽過也很正常。”
鐘鳳嬌見他一臉神秘,隨即恍然大悟,醒覺過來道:“啊!我知道了!是林大哥自己寫的!難怪阿嬌沒有聽過。”
林星就更解釋不清了,除了讓她繼續崇拜自己,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一番吟詩作對之後,林星感到神清氣爽,欣然道:“阿嬌,今年的元宵節,有你陪著我,我很開心,好久沒這麼開心了。”
鐘鳳嬌笑語嫣然道:“阿嬌也很開心。”
隨後她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緋紅,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雖然幾不可聞,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林星更加開心,道:“阿嬌希望每一年的元宵節,都能和林大哥一起過。”
林星聞言一震,不能置信地看著鐘鳳嬌。
在這個浪漫的夜晚,你是否和相愛的人,深情相擁?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