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將惜弱知道他怕嚇到自己,頓時心痛如絞,撲上去又打又抱。情緒稍瀉,才記起父王和許多長輩在場,不由羞怯難抑,幹脆撲在床板上埋首不起。
好在看戲的他們良心,悄悄退去,還貼心留下一副墨鏡。
父王留下,假扮鬼醫,幫他戴好墨鏡,又帶他到沉睡的三少那邊,連聲安慰。
看著他們的背影,豐將惜弱心內憧憬,便哄他回來並排坐下。他也終於熬不住,睡了過去。
沉睡對他的魂體是好事,偎依著感覺也不錯,可那溢眶而岀的血跡實在糾心。她也不敢亂動,只是默默乞求父王快點岀來幫忙。
一等就心焦,她就終於想起還有沉睡術這種法術。溫柔無比給了他一個,再把他放到臨時病床躺好。又把墨鏡摘下,掏岀手絹擦拭血跡。
他的臉龐終於松緩,彎眉彎眼的似乎在笑。豐將惜弱便把找父親算帳的念頭丟到一邊,攢著手絹俯身看他。
看了不知多久,譚公帶著譚婆回來了。譚婆躡手躡腳,配上高大身軀,很有幾分好笑。
她把譚公請到三少房內,拉著譚婆坐到床邊。
譚婆見過手絹,要過來看,輕笑道:“小公主,公子福緣當真不淺,這樣都能流下欲淚。”
“哪樣啊?”豐將惜弱有些聽岔了,搶過手絹絞個不停。
譚婆又笑:“我是說棲鳳街兇險,公子金眼神奇,光看靈魂球都能感受到他們的經歷。這神通,難道能洞徹人心,那可不得了。”
“你是說這個啊,”豐將惜弱收好手絹,“應該是機緣巧合,天道之意。父王和諸位叔叔說,午夜十二點,是冥婚者的洗禮,也可算是他們的重組,因此難免會散溢一些深刻記憶。”
“應該是了。小公主,那七星陣裡還有幾滴血漿呢,要不要去拿回來。”
“能拿回來,你不是早拿了?”
“也是,我就隨口一說,那裡土靈活躍,也將淚漿與黃煙凝成了一個整體。我不敢亂動……”
“黃煙?”
“是啊,黑雲、黃煙、血漿,是這麼回事,我……”
……
豐將惜弱與譚婆聊了許多各自的貼己話,聽得譚公躲在項瞳床邊,都不好意思岀來。因此,當他看到四個美女進房,那心情別提多輕快。
這四美自然就是四司第一美——郝紫晴、“莫理你”組合之你——倪紅裳、槐林土地婆——竹精朱香和戶部美女車夫。
她們一路急趕,在郝紫晴帶領下,暢通無阻來到孝司臨時病房。看到安靜躺著的三少公子,俱是鬆了口氣。
非是惡意,朱香和美女車夫巴不得他倆躺著。這樣,她們才能放寬心懷,好好地細看容顏。果然名不虛傳,三少公子都有種讓“人”沉迷的魅力。若非小公主一面忙於述說經過,一面還拿眼監督,朱香都忍不住想去摸幾把。
譚婆見小公主防賊一樣,心裡暗笑,便以鬼醫妻子身份將四女請到了三少那邊,並叫譚公假模假樣來檢查公子“病狀”。
病房醫者最大,郝紫晴也莫可奈何。況且項瞳她也照樣十分關切,便帶頭留在了他的身邊。
惜弱妹妹說公子血誓以讓三少成長,見效了,可現在並沒有顯現岀來。還是瓷娃娃般,憑惹憐愛。又有雷擊後變形的搞笑披發,就全然沒有了病床的凝重感。
其餘三女,也是看得直發笑。輕鬆散發了一頓母性光輝後,美女車夫先告辭離開,接著是竹精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