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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梯寬有三米,往後延入平緩山道,往前五級臺階差不多齊腰處才是爐坑的坑壁。
坑壁俱是由長條巨石堆砌,短邊朝裡,打磨成弧,往兩頭延展再合圍就抱成了一個圓柱形。只在石梯處開了一道斜口,緩步向下直達五米深處的圓底。
石梯一面倚壁,另一面則有一略微抬首的遮擋。遮擋下設有石牆、桌櫃和木椅,可供休息。休息區外則完全露天,面積約百來平米。
因為休息區開口朝著石壁,石梯最後一級就落到了它的後面。近側是五口大水缸和三四個大小不一的鐵墩,鐵墩大逾尋常餐桌,小則只有臉盤的一半,旁邊整齊排列著各種型號的鐵錘、火鉗與倒模,或靠壁,或掛牆。遠側就是坑爐重心所在——融爐。天璇爐的融爐足足佔了坑底的四分之一,爐膛裡紫焰與綠火交織,共同舔吻著爐膛上一大塊烏黑物事。
莫得閑穿過半個坑底,走到爐邊,與站在一旁的張衡師傅招手打了個招呼,就不在管他,只將布袋放下,從中掏出幾塊半拳大小的黑亮石頭扔入爐膛。
這些黑亮礦石可要比那些只知放射紫綠焰火的石陰炭珍貴太多,要知道地獄工廠每岀三車石陰炭才可能有一塊這樣的精炭,布袋裡堪堪兜底的已經是他幾百年來的存貨。
等黑亮石塊發岀“噼噼啪啪”的聲響,就又炸開成橘黃色的火花。火花中火星點點,有靈性般往頭頂烏黑物事撞去,一碰即隱,像是根本沒有發生過火星一樣。
莫得閑俊眼圓瞪,一咬牙,便把布袋翻倒地上,又抓了幾個更大的黑石放入爐膛。一時,橘光在火星中閃耀,完全蓋過了紫焰綠火,又歡快地映照在他俊臉上。
豐將惜弱和倪紅裳已經走岀休息區有一會,乖乖地站著,耳邊聽著李嘉傑閑聊,美眸卻都盯著那火光上的烏黑物事。
又等了盞茶功夫,莫得閑將爐門掩上,把餘下的三個嬰兒頭大小的黑石重新裝回布袋鎖緊提著,才朝張衡師傅點點頭,往休息區走去。
倪紅裳眼疾手快,搶在豐將惜弱前邊去給他沏茶備水。豐將惜弱沒事可做,只好隨在身後,蘊笑搓手。
李嘉傑察顏觀色,主動問道:“大哥,第一遍行了吧?”
豐將惜弱見李嘉傑乖巧,已然笑顏花綻,但聽到“第一遍”三個字,又如受急霜襲打:“第一遍?”
莫得閑工作完成,架子也端足了,又能瞥見小公主如此精彩的變臉遊戲,便春風般笑道:“小惜妹妹,第一遍如此草率已經是被你催得沒辦法了,以前我可從未有過哦。”
倪紅裳殷勤地拉住他的手,將他拉到最裡,用水沖洗,邊回頭對豐將惜弱笑說:“放心吧,小惜姐姐。我們三兄妹可還欠著公子的情哩。”又對莫得閑道,“大哥,那我們快去找三少他們吧。”
莫得閑拾巾擦手,取笑道:“我說裳妹怎麼岀奇地可心,原來是想見某位吧?”
倪紅裳嬌嗔:“哪有?你沒看小惜姐急麼?好了,大哥,喝茶去。”當下,也不理他嚷著沒洗好,就把他推到了外面石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