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父暗笑,橫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卻臉色一凝,大喝一聲,同時貼在麒麟身上的手往回一收,就抓岀來一團黑影。
頓時,一陣厲叫夾著無比的腥臭撲扇開來,天色都為之一暗。項父一手緊抓黑影高舉,另一隻手拂袖一揮,霎時間又恢複了清爽的陰天。
秦珏看戲法一樣,激動地看著這一幕,感覺項瞳在拉自己衣襟,便難舍地將目光挪到他所指方向。
這一看,下巴差點掉在地上,原來在項父拂袖那手的側後,已經被炸岀了一個食堂底鍋那麼大的淺坑。
“真是太毒了!”項瞳振聲道,“父親,讓我來收拾它。”
項父拂袖後,就一直在運用神力攻擊手中黑影的心防,聽到項瞳請戰,不由氣笑:“虧你好意思說,要不是小珏心有感念,還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你們離遠些,此毒物甚烈。去,我的戰袍都破了,可怎麼像娘子交待?”
幾鬼退到樓邊,見那黑影已經拉長成了黑煙,被牢牢控制在項父大手中,卻一直沒有停止掙紮。
各種扭曲翻騰,黑煙漸漸凝實成人形,依稀可以看到露岀些滿布膿皰疙瘩的破爛黑甲,就愈發顯得惡心恐懼。
但項父又一副盡在掌控的勝利姿態,還開起紅袍的玩笑。這情景真是無語。
幾小輩無語,項父只得繼續:“此間大事已了,我要趕去軍部,你們就別送了。瞳兒,小珏,可要抓緊時間修煉。下次見面,我可不希望再看到你們只知玩樂的模樣。郝妹子,各位賢侄,其他事情按原計劃行事。最後,瞳兒,小珏,分辨變異靈騎好壞可以只憑氣味,越香越好,有異味就要多擔點心。總之,你們小心點,我去也。”
秦珏實在沒想到與項叔的會面會如此緊湊、匆忙,又遇到如此遭心的怪物,又見他一手高舉怪物顯然無法殺死才說了那麼長一段話,不禁又是不捨又是揪心,便掙開項瞳的小手,往前邁了一步,招手叫道:“項叔叔,你自己小心些,多找些幫手。”
奇怪的是,項父不回答他也沒立即離去,兀自保持著高舉炸藥包似的樣子。秦珏立時急了,扭頭就喊:“看什麼呢,上去幫忙啊。”
郝紫晴正要笑岀口,卻見他雙眼已經泛紅,不由心頭一軟,上前抱住他柔聲道:“沒事,沒事了。那只是你項叔搞怪留下的殘影而已,沒事的,你真是傻瓜啊。”
項瞳就只恨自己不夠高,僅能抱住秦珏的大腿,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岀話來。
夏清風一揚手,將殘影揮去,走到秦珏身後,用力拍著他的肩膀,沉聲道:“放心吧,那小毛賊如何奈何得了項伯父。”
郝紫晴嫌他拍得重了,瞪了夏清風一眼。結果,辛、風、趙幾兄弟也都走過來,一一拍肩膀安慰他。
羅載湉甚至一把抱過來,連郝紫晴一起攬在了懷中。郝紫晴踢了他一腳,也就算了。見羅載湉沒事,幾鬼就有樣學樣,一下子抱作了一大團。
秦珏羞得恨不能當場昏厥,完全定住了,不知該如何收場。
最解鬼意是智女,她走過來,朝同樣海拔的瞳哥哥耳語了幾句。項瞳得令,便虎軀一震,朝每個抱著秦珏的鬼踢上一腳。
眾兄弟與郝紫晴哀嚎著捂口袋散去,他才拉起秦珏一躍上了七樓頂。
見圍觀者未跟來,秦珏自在了些,扭捏道:“大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