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紫晴好一陣嬌笑:“三少,剛才真是你大哥風範最濃鬱之刻。可惜啊可惜,沒有畫師把溫馨場景畫下來。”
項瞳回道:“也不知姐姐悠長歲月怎地熬過來的,什麼特長都沒,好意思笑我?惜弱妹妹,將玉弟報告再給她看看,看她慚不慚愧。”
豐將惜弱與寇沛玲哪敢激這兩位的火,便各自安撫,繼續推杯就盞。
席間種種,不必贅述。
到了八月的頭一天,醒來的秦珏與項瞳等,在曾長的帶領下,一同移往被嗜神蜂傷害的制服鬼休息處。
那鬼姓劉名猛,用人間界的說法是——“人”如其名,長得高大威猛、孔武有力。然而在冥界,一米八九的紅臉鬼也只能算黑臉、紅臉鬼中的矮個子。這與冥府鬼神的修為會外放到臉色與高矮上有直接關系,這點以後再詳說。
說回他的身高,也正因為他不算過於高大駭人,才得以在義司工作。看他長相,一頭寸長紅發,紅臉無須,獅鼻方口,雙目炯炯有神。
秦珏暗想,倒真是好相貌,只是又有哪裡不對勁。直到聽到曾長一聲輕喝,他才恍然明白不對勁在哪裡。
劉猛眼中的神采只是色澤黑亮,被眾鬼一陣圍看就露出與堂堂儀表頗為尷尬的羞怯和閃躲。難道是被嗜神蜂食去了果敢?秦珏腦洞驟開。
曾長喝過後又安慰:“劉猛,見到三少、公子,還不招呼行禮。”轉頭又對項瞳和秦珏解釋,“沒辦法,經過專家與醫師兩天來的觀察及補救,基本可以確定他忘記了許多東西,智商也降到只有人間五六歲正常小孩的一半,偶爾還會上下浮動。至於以後是好是壞,只能交給時間來決定了。”
郝紫晴笑道:“也沒什麼不好吧,等他適應了還不知道會怎樣調皮哩!”
豐將惜弱撇嘴:“姐姐當然這樣說了。想當初,他也算是纏你纏得較緊的。姐姐這會可是鬆了口氣吧。”
秦珏抽抽嘴角,暗暗移開一個身位。
劉猛果然就邁了一步,卻不是想象中的撲向郝紫晴,而是忽然蹲下,骨碌著雙眼往項瞳和寇沛玲身上逡巡,間或發岀“嘿嘿”的笑聲。
項瞳感受到他的善意,便伸出小手等他。劉猛便也豎起巨掌,猛地拍來。
那掌足有項瞳兩個頭那麼大,秦珏暗為大哥著急,轉念卻已明白自己急反了物件。果不其然,“啪”的一聲脆響,劉猛往後栽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項瞳“嘻嘻”一聲笑,招手示意他站起再來。劉猛倒還真的不服氣,雙掌一撐蹲起,又拍拍手上“灰塵”,然後豎掌“呼”地奔來。這次他明顯下了功夫,所以摔得更慘,還誇張地倒栽了個跟頭。
他那狼狽模樣甚是好笑,但在場幾鬼都有些笑不岀來。
秦珏喊住想要離開的曾長,問:“曾長,不知義司對安置劉猛兄弟有什麼打算?”
曾長朝又翻起來蹲著走向三少的痴漢看了一眼:“公子放寬心,義司自然不捨得虧待他。我與佘長商量過,義司的接待工作他無法勝任,但在聚義莊當名護衛還是可以。至少,面對的都是舊地熟鬼,希望能對他有所幫助。”
秦珏點頭:“如果有我們能幫的上的,還請盡量開口。”
郝紫晴笑道:“你們別整得那麼凝重好麼?我說這樣沒什麼不好,你以為是說風涼話啊。我們想返老還童還不能夠,他現在重回童趣又衣食無憂,不知多讓我羨慕!”
她這話如醍醐灌頂,一下開啟了秦珏的心結,驚聲道:“晴姐姐,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照這樣理解還真是好事。”
郝紫晴媚笑:“公子,你再這樣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我可要臉紅了。”
豐將惜弱“呸”了一聲,反駁道:“也許讓他選,他並不願意這樣呢?最簡單的道理,他現在還能追你嗎,你還可能喜歡上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