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近……”
……
“快看,那不是紅鸞鳥麼?”何可人將身子放低,手指前方驚叫,“變異了就這麼囂張,玩高空拋接呢。”
豐將惜弱抱著她腰,螓首微舉,輕哼道:“許你大呼小叫,就不允郝姐姐瘋一回麼?話說你能飛那麼高不?”她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急罵道:瘋了,是真瘋了。那小白影是秦珏吧,摔下來的還是被推下來的?郝姐姐怎麼能這樣!”
何可人抖抖肩,嘟嘴道:“白鶴能跟紅鸞鳥比嗎?高空可是鸞鳳的地盤。那勞什子絕情公公,吹個簫都要搞種群歧視。”
豐將惜弱嗔道:“什麼公公,說得這麼難聽。”眼見紅色疾墜又劃起弧線截住小白影扶搖而去,便暗暗舒了口氣,蠱惑道:“可人姐姐,追上去,給白鶴爭口氣。”
“好嘞!”何可人答應得非常爽快,她早就想比一比了。不得不說,她的靈騎變異後,速度至少提了一半,這絕對是件震撼冥城的大事。奈何天道不公,很多時候絕非私己之力可以違也。紅鸞鳥先天優越於白鶴,同樣接受變異,差距非但沒有縮小反而有愈來愈大的趨勢。
輟了幾十裡,紅影漸去漸小。何可人終於哀嚎一聲,下巴抵胸,軟軟地不再言語。
豐將惜弱同樣嘆了口氣,又拿自己沒帶靈騎失去機會安慰幾句,再也懶得開腔。
白鶴撲翅,清風撫耳,她抬手撩了撩亂發。待放下,卻不受控制地又取岀懷裡別著的長簫來,來回摩挲。
簫身灰不溜秋,零星布有深灰斑點。浮起微凸,遲滯著指肚,彷彿在提醒持簫者多多感受它並關愛它。因為它裂開了,從簫口到簫尾,一道最寬處足有兩三公分的不規則裂痕低訴著它受到的傷害。
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傷害。
豐將惜弱在腦海裡模擬還原秦珏持簫吹奏時的情景,想著想著,就忽然聽到了自己心底的笑聲。
“也許這都是緣分吧!郝姐姐離他那麼近,臺下鬼客那麼多,偏偏讓自己撿到了裂簫,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呢?”再想想自公寓被他和三少戲耍後這一路傳言以及進到輪轉王廣場親歷的所見所聞,她決定悄悄把緣分坐實為大便宜。
“好處總不能都讓郝姐姐與三少得吧!”
……
陰天紅雲,白鶴翔空。筆直的寶山路宛如兩幅美麗畫卷的膠合,一面樓宇亭臺鱗次櫛比,一面花比火紅浩瀚無垠。
鬱悶了有些時候的何可人驅騎遠離城牆,開始做起飛行表演。各種俯仰和翻滾,或者做s形或8字形,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豐將惜弱不堪其擾,便把裂簫口向外橫在胸前貼緊硌她的背,硌得她又笑又叫。
好不容易飛進聚義莊,直落可人在七樓的宿舍陽臺。豐將惜弱跟著她進屋,坐了一會,馬上告辭下樓。她也住這一棟。
下到五樓,踏上過道,抬頭就看到了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一幕。郝紫晴與秦珏正站在宿舍大門外,她笑眯眯看著她,秦珏卻是躲在她後面倚牆直立,身上似乎纏著幾道白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