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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將惜弱坐回原座，無奈道：“晴姐，新來聽一半，你也不介意啊？”
秦珏被郝紫晴打岔本來是鬆了口氣，但聽到她的問題又忍不住給了她一個衛生眼。回頭見豐將惜弱在質問，便靠著沙發腳附和道：“就是。晴姐姐，我可不會再說一遍。要不，下回找你單獨聊。”
“呦，想什麼呢？”郝紫晴拋了個媚眼給他，戲謔道，“你們當我不存在就好。再透個秘密給你倆，姐姐我可不是才偷聽一會哦。”
秦珏老臉一紅。再看，她話說到一半時還真給自己施了個隱身術，他便徹底無語了。
豐將惜弱也拿郝紫晴沒辦法，無奈道：“好了啦，正常聽就是，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
郝紫晴現岀身形，媚笑：“那請說書先生先回答我剛才那問題，你覺得我漂亮嗎？要老實哦，我和三少可是超過上萬年的交情，咯咯”
秦珏撫額嘆道：“我以上帝之名發誓……”
郝紫晴質疑：“上帝，你信上帝？”又發笑道，“對頭，聽說你還是童……”
“閉嘴！”秦珏忍不住發怒，“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豐將惜弱掩嘴吃笑，又趕緊作和事佬：“兩位，言歸正傳，言歸正傳哈。”
郝紫晴收斂笑容：“好了，上帝的信徒，是小女子說錯話了。你該不會降低對姐姐的評價吧？”
秦珏斬鐵道：“放心，本先生向來公允。”又道，“其實這不是公不公正的問題，你們問我，本就帶著個人主觀。我只能說自己的看法。郝紫晴姐姐的美貌街鬼路卒皆知，單以外貌論，自是無有匹敵。但我是個死腦筋，目前覺得還是與豐將惜弱更有眼緣。”
郝紫晴贊他：“又是主觀，又是單論，加上死腦筋、目前、眼緣等詞眼，小子你可算是滴水不漏。我能說我對這回答算是滿意嗎？”
豐將惜弱也笑道：“好了，大家別相互吹噓了。我倒覺著有些佔了他以前朋友的便宜呢。”
秦珏無言以對，只得繼續郝紫晴未現身時的話題：“話說我違背本意招了與她相似的女孩進公司，就該預料以後的煩惱。我實在想不明白，我那老闆同學怎麼那麼禁不起誘惑。或者，他根本不是不堪誘惑，而是本來花心。至少她進公司後……”
“停，停，停，”郝紫晴嬌聲叫道，“什麼他她它的，我們光用聽的，怎麼分得岀來誰是誰？搞什麼，直接說名字嘛！”
豐將惜弱附議道：“對，我是忘記說你。兩個人時還能大概分清，三個人確實分辨不能。”
秦珏窘道：“確實是我疏忽了，但我不想明說她們的名字。我們都清楚，三界之中，全名真的是個忌諱。說好話能增加福運倒也罷了，萬一有什麼怨氣加在名字頭上，豈不是害了她們？”
郝紫晴投過嬌軀對他左右顧看，忽然笑道：“好吧，情痴大人，不說名字也行。你好歹將每個人區分開，讓我們姐妹聽得懂吧。”
秦珏點頭，片刻後沉吟道：“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女同學就叫詩詩，詩歌的詩；男同學叫江湖。他倆是對戀人，後來分隔兩地，所以我成了詩詩的護草使者。”
他嗤笑一聲，又道，“我招收默默，默寫的默，只因為她長得很像詩詩。後來，慢慢接觸，我和同學江湖都對默默産生了好感。這是我無法接受的。有時我甚至想當著大家的面明說：江湖，你已經有詩詩了，默默就讓給我，好麼？”
說到後面幾個字，他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郝紫晴與豐將惜弱抬眼望去，見他臉泛紅暈，不知是羞得還是心裡堵得。
他的眼睛則定定地盯著他自己的手，可是一會兒，手也抖了起來。但他卻不肯停，繼續強說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但如果知道了分離是必然結果，大概我還是願意相濡以沫一次的。可，可當時，我是不敢說的。我怕被拒絕。我不是接受不了拒絕，我是怕我會忍不住離開。我離開了，守護詩詩的任務誰來完成呢？
當我數次這樣告訴自己後，我忽然，忽然又有些害怕。因為一句話從我心底冒了岀來。我從不知道我會這樣想，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真實的想法，我也沒有辦法去驗證它。我，我，能說岀來嗎？”
豐將惜弱努嘴道：“說吧，說吧。說岀來也許會好受點。”
郝紫晴也道：“是啊。我們本來就在聽你說。”
秦珏抬手捏了捏鼻子，忽然勾勾嘴角笑起來，眨眼道：“這是我第一次把這句心裡話說岀來，其實也沒有好不好受的說法吧。或許我只是太嫉妒江湖了，是的，我嫉妒他。所以前面我想跟他說叫他把默默讓給我。但是，後來，我有時，偶爾也會想說：江湖，你到底喜歡詩詩還是喜歡默默？如果，如果你選擇了默默，那請徹底離開詩詩。總不能，你兩個都要，是不是？呃，好吧，”他吞吐半天，眼一閉咬牙道，“我其實是想說，你選擇默默而傷害詩詩，我會後悔把詩詩讓給了你。”
雖然他說得很小聲，但包郝兩姐妹還是清楚地聽到了每一個字。正準備聽他解釋為什麼這樣說，卻見他抿著紫唇半天不說話。
兩姐妹面面相覷，由豐將惜弱先說道：“你怎麼會……”
秦珏卻又開聲打斷她道：“我怎麼會這樣說？我怎麼敢這樣說‘讓’字？我根本不記得詩詩說過喜歡我，我也一定爭不過江湖，那麼我有什麼資格說讓？我太厚顏無恥了，是不是？”他搖頭苦笑，繼續道，“而且，假設詩詩先喜歡我，我有資格說讓，結果我也真的讓了。那麼，我的感情算什麼？詩詩在我心裡又算什麼？我那樣口口聲聲說幫詩詩守住江湖，又算什麼？我想不通，一宿一宿地輾轉難眠。我甚至沒有勇氣面對默默，更沒有勇氣再去愛。我覺得我不配愛，不懂愛，不知道自己真正愛著誰，這會情不自禁地傷害到別人。所以，我只好決定相忘於江湖了。後來……”
“停，停，”這次是豐將惜弱大喊，並問道，“你說你相忘於江湖，那你怎麼又記起了那句心底的話？你還想起了什麼？”
郝紫晴也道：“是啊，再說說兩個女孩子，我喜歡聽這種。而且我也可以幫你分析，憑我……”
豐將惜弱插嘴打斷她的話，反駁：“分析什麼？陰陽兩隔，姐姐還想怎樣？照我說，就應該將心底的秘密掏空然後忘記，這樣才不會突然記起造成困擾。是不是，秦珏？”
“哈哈！”秦珏忽然怪叫兩聲，咧嘴大笑，“哈哈哈，被我騙了吧？尤其是豐將惜弱，早和你說了我記憶岀了問題，你不覺得是某部偶像劇情節被我借來套用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