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沉沒。不知從哪來的天光,渲染了艦橋上的燈火,整個烘托得火燒一般。天空是火,海面是火,甲板和身旁也都是火。
“終於找到你了,”一個火辣辣的美女推了秦珏肩膀一下,居高臨下道,“你真不記得我了?你怎麼能……”
“你說這像不像五毛錢特效後的地獄?”秦珏打斷她的說話,望望天又望望海,再抬頭指著天空,“到處是炙人的地獄火,何處才有真正祥和安寧的世界呢?會是那一片片,小碎布樣的青空嗎?”
女孩愕然地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呵呵,”秦珏幹笑兩聲,“我在冒險區,可不能被你這麼誘人的美女擾亂了心境,很危險的。我要回去繼續通關了,有緣再見吧。說不定是在地獄哦,記得夢到美玉。哈哈。”說完,也不待女孩的反應,轉身就走。
等回到自己房間,打了打拳,再洗了把臉,沒心沒肺笑了幾聲。
真沒想到還能遇見她,而且是在這種地方。女大十八變,可怎麼變都能認出來,奈何只能假裝不認識。她也應該沒有人出我來吧。
這樣一想,秦珏心裡還真有些鬱悶。暗暗責怪自己畫蛇添足,硬要說什麼“夢到美玉”。又想起被沒收錢包裡的舊物,忍不住唏噓了幾口氣,再狠狠打了通拳,終於既後怕又期待地戴上地盔。
忽然記起一句話——“剛開始我是拒絕的”,呵呵,不知道地盔這樣搞,能不能開發出特異功能呢?
笑過,心態放鬆了不少,就又有些著急。每每咬牙堅持一大段時間,總忍不住停下來看,卻沒有自己想象的長。如此三四次,也才總共過了一個多小時。
“這大概就是患得患失了。光腳的有了鞋,可也未必會比沒有鞋時快樂,關鍵是心態變了。不行,這樣可不行,別自己把自己搞垮了。”秦珏心道,“還是要放開胸懷。或許可以思考些現實中沒有的東西,比如神鬼、內功、催眠術等等。”
他自小對鬼神傳說就比較喜歡,也喜歡功夫。經常幻想自己是誰誰誰,會怎樣怎樣,想到極致大概可以算是催眠。別說,催眠術還真的起了作用。在“咚咚、咚咚”的血液戰鼓聲中,秦珏越來越困,意識漸漸模糊。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身子一抖,整個上半身從側睡中以一個極度扭曲的姿勢正面坐了起來。
怎麼這麼冷?穿著衣服的啊。空調壞了?
秦珏晃著腦袋,再看左右灰青灰青的,透著徹骨的寒意。而不遠處房門大開,外面散發著紅黃湧動的光芒。彷彿燃起熊熊烈火,卻被清冷逼迫,怎麼也燒不進來門內。
“怎麼回事?頭輕飄飄的,我的頭盔呢?”抬手摸摸頭,剛要俯身尋找之際,光門裡沖進一個戴高帽拎短棍的白衣人來。
“告非,你們這樣做,不怕遭報應嗎?”秦珏又急又怒。
白衣一愣,後退半步,二話不說舞起棍來。短棍上面,纏有留著黑色間隔的白條,白條邊還掛著白穗。舞得急了便像飛速旋轉的黑白八卦圖,漸成漩渦,一下子把看傻眼的秦珏吸了進去。
半空中,只剩一聲喊,“告非,什麼玩意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