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讓皮皮先鎮住鎖妖瓶,等阿盞徹底安靜下來再說。
之後,三人各自回房補眠。
只有我和白虎,還得陪寶兒去上學。
我咕咕噥噥著不滿,回房換了衣服出來,卻接到雜貨鋪梨瓊打來的電話。
乍然聽聞她的聲音,我攪和成一團濃稠撕不開漿糊的腦子慢吞吞的想,好像有一段時間沒再聽到小淑女的聲音了。
電話那頭的梨瓊像個遇事急哭的小女孩對我抽抽搭搭說讓我快回去玉雀快要死了都是他們的錯之類,顛三倒四亂七八糟。
我平生最怕倆事,坐車出遠門以及聽梨瓊不斷句的脫口溜說話方式。
我一窩漿糊腦直被她攪得暈天地暗,揉著眉心讓她停:“梨瓊,語速放正常,斷句,撿重點再說一遍。”
梨瓊老規矩頓上一頓,然後不急不躁:“姑娘你快回來,玉雀快要死了,他燒得好厲害。”
我尚在嘆息每次都要提醒她才能改這說話毛病,聽得她說玉雀要死那般嚴重,微詫異:“玉雀生病了?為什麼?”
妖是會生病,可不厚道的說,他們生病的機率便跟買彩票一樣,可遇不可求。
玉雀的身體跟個球場上的球似的,天天活蹦亂跳;他的胃口,小天這個飯桶亦得甘拜下風,曾感嘆說,看著玉雀進餐,便是擺在自己面前的是暗黑料理,都能生起胃口來。
梨瓊畏畏縮縮:“不不是生病,是受傷了……姑娘,你快回來看看吧。”
我思考片刻,安撫梨瓊兩句,說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後讓白虎直殺小天臥房將人從睡中拖起來。
小天渾渾噩噩陰鬱無比,直嚷嚷對我的不滿。
我揮手讓白虎拎他去泡臉醒神經,然後靠在門邊跟他說我的安排。
小天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回頭:“玉雀受傷?不是,那你幹嘛讓我替你上學,你不會請個假?我困死了要睡覺。”
我不理會他的抗議:“我也困。讓白虎這個跟家裡那群生活低能兒一樣的生活白痴一個人跟在寶兒身邊,你放心得了?你不去,我連皮皮都不叫,就地讓白虎揍你!”
小天被噎得半死,追著我出來:“你讓我頂你的樣子去上課,你不幹脆拿把刀把我抹脖子算了。”
我說:“那你回雜貨鋪。”
小天又噎了半天,最後不得不妥協的那副彷彿我逼良為娼的模樣讓我抬手敲了他一下腦殼:“你頂我的模樣,吃虧的是我!給我收斂起你這嘴臉。”
在客廳和寶兒交待明白後,寶兒看到小天一個大男人在她眼前化為我的模樣,驚得話都不會說了。
幻化模樣是妖族的基礎本事,不過幻化水平的高深就要看道行如何了。論幻術的高強精深,無人能出狐族和魅這二者。
白虎雖不擅長此術,不過簡單化張臉皮糊弄人是卓卓有餘的。
完備,我們四人出發。
我們自從留守桑家,享受的是十夜給我們準備的出門有司機接送的待遇。
小天和寶兒他們先走一步,我拜託另一位司機先生送我一趟雜貨鋪。
司機先生依言照辦。
回到雜貨鋪,雖然才早上八點不到,不過萬丈揮灑的陽光也已經晃眼得很。
我才下車,樓上窗臺傳來梨瓊的呼喊:“是姑娘!姑娘回來了——”
她的身影倏忽從那裡消失,我未曾進門,又見她的身影從裡面撲出來。
眼前是一張喜極而泣般動容的笑臉:“姑娘你回來了——”
整個雜貨鋪吱吱喳喳地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