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她的沉默表示她也贊同我沒有捉妖師的款兒。
我接著說:“你為什麼要害這些人呢?我聽說你們最近都很不安,是有什麼事發生嗎?”
藤妖妖豔的紅唇微微翹起:“哦?”她灼灼打量著我,“既不是捉妖師,連這種事都能察覺到。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對這藤妖十分敬佩,聰明瞭得,對我用詞也是非常恰當。
她想了想,也不等我回答,自顧說:“沒什麼理由,想殺便殺。”
私以為這世上有兩件事是可以想怎麼樣便怎麼樣的,一是想笑便笑,二是想哭便哭。除此之外的事,恐怕都不能輕易談想怎麼樣便怎麼樣。
我再說:“你為什麼害他們?。”
藤妖依然不為所動地勾唇:“哦。”忽地又笑了笑:“我明白了,那就動手吧。”
她說著動手,攻擊卻已經向我襲來。
她的武器是她的長發,只在剎那間絞纏變藤,如無數齊發的弓箭,齊齊朝我射來。
藤妖聰明是聰明,跟她說話不費事,可我真不明白就動粗的壞毛病。
急急往後跳開,就地一滾,險險避開她的攻擊。
正要抗議,藤妖的攻擊緊追不放,藤發收放自如,靈活如深海的八爪大章魚般對著我亂抽一通。
我幾個翻滾跳躍,隨地撿了一根樹枝當武器,和藤妖,不,和一頭群魔亂舞的藤發鬥了起來。
武功是門既強身健體又防身的好東西,不過武學我所涉不多。
曾經規規矩矩學過的只有劍術,其他都是皮毛。後來阿年說我的生活三天兩頭不離打鬥,劍術這門功夫雖好,但到底不方便。
我不法,聽他意思倒像我是個喜好爭鬥的人似的,不過心裡不得不認同他說得有道理。
世界早已過了仗劍闖江湖的時代,我總不能每次打鬥都揹著把劍出去,於是便這樣跟阿年學的格鬥術。
但我學了這格鬥術,除去和阿年對打練習,真正使用沒幾回。
而且我在學格鬥術之前,喜歡劍術也很長年月了,慣性使然,但凡動手,下意識也多擺劍術動作。
眼下我吃老虧了,一根枯樹枝當劍用,三下兩下被藤發纏削成一截一截。
我瞅著手中剩下的半截樹枝哭笑不得。
低低發出一片嘆息,我赤手空拳上陣。
從四面八方將我圍堵的藤發張牙舞爪地舞動抽打著,我踢打躲閃,瞅著時機,猛地向上高抬腿,狠狠往下一踩,將一把藤發踩在地上,同時雙手一邊抓一把纏在臂上,使力制住。
藤妖顯是沒想我力氣這麼大,和我拉扯之間沒能將頭發收回。
她面不動色,不輕不重嗤:“你倒是力氣大,閃得也夠快。
我很坦率:“畢竟我不想被你插成窟窿洞。”
藤妖掙紮一下,沒掙脫。她不顯惱,身體幹脆地朝我撲來。
一雙利爪,十指張開,以要將我的臉撕開的架勢破空劃下。
我幹脆地撒手,迎面和她過招。
論優勢,貌似雙方不佔。她能隨意飄飛起落,但我速度更勝;她的招式狠辣毒猛,招招致命;我的招式攻守兼備,只想把她制住。
這藤妖道行不淺。我雖然把皮皮的手鏈留給阿年,但就是在我身上,估計對她也不起大作用。
我心下唏噓很長時間沒遇上這麼厲害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