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輕撇嘴角,盈盈反問:“有沒有用你不是最清楚?”
死都要囂張是狐貍的本色自尊。
宴大帥沉默,半響幽幽長嘆,何等的遺憾似詠吟頌語:“乖乖去死不就好了……”
一語出,喟嘆之中不怒自威之氣劈面而來。
我再沒聽過有人能把詛咒他人去死嘆息得這麼讓人心神動容的,彷彿被詛咒之人不去死是多麼的罪大惡極罪孽深重。
而狐貍亦很是深以為然的回以嘆息:“是啊,乖乖去死不就好了!”
我感覺我在一瞬間能明白何謂宿命似的。
狐貍受天劫之災,我曾問以他境況,宴大帥這麼邪門,他要怎麼幹掉他,但狐貍一直擺出無可奉告的高人模樣。
符篆的威力強弱在於施法者的道行高深與否,但使用時若落在諸如我等一竅不通的外行人手裡,威力不但會打折甚至能要使用者的命。
我單知道狐貍會用符設陣,卻不知他的道法奇術原來造詣不低,符篆用在他手以千變萬化的陣法使出,威力非等凡俗!
二十八道符篆漂浮在空中,錯位變換組合不同的陣,外圍眾妖非但無法攻擊,在符篆的震懾之下,竟是連逃跑也不易。
狐貍居中不曾移動位置,揮舞的九尾翻江倒海,一打一個準,分把功夫把敵人削減七七八八。
因他下了狠手,在他狐鞭之下的妖都傷至重殘,僥幸脫逃的幾位,除開獅子軍官和巴蛇美人,全都慌了眼。
狐貍猶自不滿他不能一擊將敵人全消滅。皺了眉,一揮掌,二十八道符篆齊聚飄立他面前,他掌心往前一拍,符篆盡數朝軍官他們襲去。
千鈞一發之際,宴大帥飄然上前,一手擋下狐貍的致命攻擊。
瞧不明他用的什麼道術,只是符篆被他以指尖飛快畫咒符擋下後,隨之被他收納在手,翻手握掌之間,轉眼化為灰燼。
然而符篆上面的血還是害他吃痛,他並沒有戴軍手套,骨瘦形銷的手掌被燙了般一陣痙攣。
宴大帥皺眉,卻終未能找出蹊蹺何在,小小動氣,極是不屑冷哼:“就是那個丫頭在也奈何不了我,何況這些符上面的法力大不如初。”
說罷不廢話,快如閃電襲向狐貍。
眼花繚亂的打鬥裡,宴大帥的面容時不時小露半截,我看著暗暗吃一驚,他面上竟露腐朽之態,膚色森冷灰敗。
狐貍得一抽身,張口對我訓斥:“你要看熱鬧看到什麼時候!”
也不需我回答,一尾襲來將我腰身席捲便從樹上帶下來。
我“啊”地叫出聲,耳邊疾風猛灌。
我氣急敗壞:“你就不能跟我說一聲再這樣做嗎?我受不得高空驚嚇。”
狐貍充耳不聞,狐尾一放,騰空往後飛離數米,掌力一出將我推送上前。
我苦水都沒處吐,宴大帥半張死人般的臉便大大地近在眼底。我劈手擊開他的掌刀,即時與他交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