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沒法設陣界成為最大的不利條件,我們在哪都無法逗留太久。如此窘境下,最佳方案思來想去似乎都只有運動戰,邊跑邊躲避的運動戰。
我只覺心好苦。狐貍這個麻煩精好像甩也甩不掉,宴大帥則讓我對人生感到好生的黯然銷魂。
既然要走,我只好和狐貍商量我們要往哪走。
狐貍說:“自然是要離宴恪越遠越好,最起碼得離開他的地盤。”
我歪歪頭:“宴大帥掌一省軍權,要離開他的地盤頭,豈不是要跨界過省?”
狐貍連路都走不了,顛簸來顛簸去可不利養傷。森林那麼大,宴大帥要找人沒那麼容易。
我覺得狐貍恐怕還是留在森林比較好。等宴大帥找到他時,他的傷只怕都好七七八八了。
狐貍蔑視我:“笨死。在宴恪的地盤,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招可不管用。我現在沒辦法隱藏行蹤,不走就是等死。他的身體恢複不成的,不過花幾天時間殺幾個人讓自己能重新行動,我們就能靠這幾天時間和他們拉開距離。”
我說:“恢複不成?你那天有傷到宴大帥根本嗎,我怎麼看到的是你單方面遭吊打?”
狐貍說:“閉嘴!”
狐貍惱羞,我默默鼻子不再刺激他。想了半天又問狐貍之前為什麼不讓我跟宴大帥打。老讓他這麼在後面窮追不捨,太折磨人了。
狐貍高深莫測的笑:“阿鬼,宴恪可不知道你的不死身。時機不恰當,我可不願意你過早暴露。”
我再三茫然,繞了半天神,可勁嘆服狐貍的深沉小心機。明目張膽算計我一點不客氣,還很是坦蕩的告訴我。我長嘆我累死累活救他是多麼的客氣。
我說:“狐貍,你能不能稍微尊重尊重我這個救命恩人。雖然咱不稀罕你報恩,你也實在太過分了點。就我這心胸此時此刻都好想把你大卸八塊。”
狐貍一隻耳朵動了動,擺出挑眉的傲慢架勢,漫不經心說:“噢,傷了你的心,真對不起。”
這小子好欠抽。
狐貍火上澆油:“和你相比,我不才,不過咱們終歸也算兩個老不死的了,你還有什麼看不開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要用你出其不意地對付宴恪,這也算更全了你救我的心意,你一個前輩真要跟我這個後輩計較不成?”
我一口老血嚥了又滾,滾了又咽,而更氣煞人的是狐貍貌似挺有道理的話還逼得老子一時竟瞠目結舌無以言駁。
狐貍可不理會我一顆心是否煎滾油炸,他估摸也覺得我的心跟我這個人一樣是死的。我這顆心確實是死的。
我油煎了半天,無果,回頭默默翻身躺下,抱大樹根睡覺去。
第二天,我任勞任怨給狐貍做了一個簡易擔架,然後把他扔上面躺著,招呼林子裡的猴兒小夥伴幫忙拖著他走。
這是趟艱巨的長途任務,路漫漫其修遠兮。
我們一路在深山裡往東走。沒遇狐貍之前,我正打算著返回深山老林去呢,沒想到繞一圈,以另一種方式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