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唏噓。狐貍是個風華絕代的尤物,傷成這樣可真是暴殄天物。
我把狐貍的血衣在河裡洗幹淨,回來後放燒開的水裡攪一遍消毒,然後撕成布條布塊。布條我掛外面晾,布塊我拿來給他清洗傷口。
我平生活成乞丐樣,身上唯一財物便是一針盒,亙古不變。
狐貍胸前那道傷口瞧著都能看見裡面的骨頭,真是下得好狠的手。
我用我的縫衣針和線給他縫合。頭一回大陣仗的縫補傷口,我是十分的心理緊張。
我擔心狐貍會活活痛死,然而狐貍到底是個真男人,昏迷裡從頭至尾只眉頭微微小皺。我心大為嘆服。
膽戰心驚縫好狐貍的傷口並清理幹淨血跡,布條也晾幹了。我七纏八繞的給狐貍做了一個半身木乃伊包紮。
完成後,自己瞧了半天瞧笑了,心想狐貍醒後不曉得會不會撐一口氣也要堅決劈了我。
狐貍真正致命的是內傷。他傷重無力施法自療,我不懂他們修行的那一套,我跑野外山上拔來許多活血止血的療傷草藥熬給他喝。
狐貍的命和他的性子一樣,高傲得很。在板床上昏迷了兩天,第三天早上就睜眼了。
雖然還沒有力氣動彈,不過也足夠把我驚得咋呼,心嘆這是多麼頑強的一條生命。
狐貍弱如柔絲的模樣讓我突然想到宴大帥這位病美男,只是狐貍這個病美男的風采更盛。
我幫狐貍包紮後只把他的外套鬆鬆套身上。狐貍醒後,從半裸的胸膛看見包紮傷口用的是他的中衣,臉色頓時十分難看。
我無辜地一攤手,跟他說,他要生氣得跟自己生氣,是他不讓大夫出城也不願自己進城的,我死馬當活馬醫的辦法就這樣。
狐貍無可計較,美目掃視一遍屋子,未問是什麼地方,美眉就嫌棄地皺起來。
他冷眉一挑,低嗤聲:“你住這種地方?”
我兩隻眼睛骨碌碌轉一圈,沒覺這破地方有什麼不妥,平靜點頭:“挺好的,遮風擋雨,還可以煮東西吃。”我滿足且自豪地展示我的廚具架鍋。
狐貍好像要被氣暈過去。他剛醒來,傷可還重著呢。
我一見他半死不活的難受臉色,急了,跑過去扶他:“你沒事吧?可別又出什麼問題。”
好不容易我救回來的一條小命,再死翹翹可不值當。
狐貍也自知他此時連氣都不宜動。我對他雖瞭解不多,不過光從和他的兩次對話,也看得出容貌冷豔脾性傲嬌的他對自己所呆地方等種種境況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