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生收下了東西,對胡靜姝說道:“你先回去吧,爹爹過一會兒再回去。”
胡靜姝卻說道:“女兒等爹爹一同回去吧。”
先生想了一想,說道:“也罷,你便在窗外先歇息片刻吧。”
“是,爹爹。”胡靜姝行了一禮,對先生說道。
先生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他這個女兒,哪裡都好,就是從小給送去了山裡,與他們生分了,規矩禮節做的讓人挑不出來絲毫錯處,可這太過客氣反倒覺得不像一家人,反倒是像跟生人一般交流似的。都是當年的這一卦,成了這般模樣。
待先生下了學,範小良和伏位一同去醫館的時候,瞧見了胡靜姝正等在一旁候著。若說妖豔,生的一雙丹鳳眼確實勾人,可眸子裡竟然十分清冷,彷彿,不食人間煙火。
驚鴻一瞥,沒想到種下了情愫。
唐七郎家離先生家十分近,但唐七郎和範小米從不傳人閑話,所以胡靜姝這事情,他們是一點不知曉的。待真回了家中,卻發現隔三差五的,能瞧見胡靜姝。
那日,範小良正在院子裡溫書,突然見了一塊帕子飛了進來,落到了院裡。範小良撿起了那塊帕子,只見上面繡著一朵粉粉嫩嫩的蓮花,除此之外,再無他物。範小良正疑惑是何人的帕子,突地家中響起了叩門的聲音,範小良一開門,卻發現是胡靜姝。
只見胡靜姝行了個禮,對範小良說道:“冒昧前來,實在是打擾公子了。只是我正在家中摘著花骨朵兒,一陣大風將我的帕子颳了跑,我便追,也是沒追了上。按理說,帕子值不了幾個銀子,送與公子也無妨,只是這帕子的意義非比尋常,還請公子歸還與我,我必當酬謝了公子。”
範小良急忙將帕子還了來,說道:“姑娘這是說的什麼話,這是你的帕子,我自然是要還與你的,哪裡要什麼酬謝。你且拿回去便是。”
胡靜姝又行了個禮,說道:“公子是正人君子,小女子感激不盡。”
“無妨,無妨。”範小良對胡靜姝說道。
胡靜姝轉了身子便離了開,只是到了這巷子的拐角處,是瞧不見另一處的情形的,胡靜姝還不曾轉彎,便與一個少年撞了個滿懷,一瞧,卻是伏位。
伏位也覺得一個什麼東西撞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低頭一瞧,原來是先生的女兒胡靜姝。
胡靜姝的臉突地一下紅了起來,說道:“奴家,奴家並非有意冒犯公子,公子勿怪。”說著,便急匆匆的離了開。
伏位還不曾反應過來,就見了胡靜姝急急忙忙的跑了走,他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胸口,想著剛才她撞向他的情形,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笑意,這姑娘,好香啊。
此時的範小良也是讀不進去書了,什麼古來聖賢皆寂寞,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統統都拋到腦後去了,心裡只剩下胡靜姝甜甜的那一聲:“公子,可否將帕子還我?”
伏位回了家中,範小良才醒過來神,問了伏位道:“何處去了?”
伏位開口道:“家中的米吃盡了,便去買了些。”說著,便將米袋子扔到了桌上,範小良接過來,便去燒了飯食。二人心照不宣的向彼此隱瞞了遇見胡靜姝的事情,卻不知道,此時的種子,已經暗暗的發起芽來。
而胡靜姝走在路上,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心中也是有些小小的悸動,那人雖說撞了她,卻護著她沒讓她倒了下去,倒是個好人,好像,在何處見過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