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嘆了口氣說道:“可若不殺虢芸,恐怕難以服眾啊。”
陶夭出了主意道:“皇上大可在郡主出嫁後再懲治了丞相,這下,就算有什麼謠言,郡主早已離開大宣,也說不得什麼了,總不能要皇上派人追回來法辦吧!更何況,太後也不想要了郡主的性命,這殺郡主事小,讓皇上和太後的母子情分生分了,可是大事啊!”
皇上點點頭,說道:“那便將虢芸嫁出去吧,暫且留了她一條命。”
“皇上聖明。”陶夭開口道。
“娘娘,”輕若和陶夭走在回宮的路上,輕若問道:“您費了這麼多心思要將郡主除了去,何故今日去為她求情,還許她親事啊?”
陶夭笑道:“我是想了一個更好的法子來,你不曉得,這西域王如今已是六十有餘,虢芸嫁過去,便是守活寡。過了幾年,這西域王死了,虢芸便真的成了寡婦,哈哈哈,想想便痛快。還有,你沒看出來嗎,這皇上心裡也不想殺虢芸,我不過是將他心中的話說了出來罷了。他若真想殺虢芸,就不會與我費這麼多口舌。我不過是順水推舟,將他想說的話說出來罷了,還能討了他的歡心。”
輕若這才恍然大悟道:“娘娘真是聰明,既懲治了虢芸,又解了皇上的心結,還固了娘娘的盛寵,當真是一箭三雕啊!”
陶夭輕輕搖了搖扇子,心中不免一陣失落。她何時變得這麼工於心計了,也許,在娘和慕蘅死後,她便再也不是從前的陶夭了吧。
“走開,走開!”虢芸縮在大牢裡,向那些老鼠扔著稻草,罵道:“你們這些死老鼠,如今見了本郡主落魄了,也來欺負本郡主了嗎?都給我滾開,滾開!”
那老鼠更是四處逃竄了,嚇得虢芸又是一陣尖叫。
“呦,如今的郡主,竟落到如此田地,真是讓人心疼啊。”一個小太監陰陽怪氣的走了進來說道。
“你是誰?就憑你,也敢與我這麼說話!”虢芸指著他罵道。
“喲,奴才不小心,惹了郡主動怒,奴才給您認錯,”那小太監說道,便要跪下行禮,卻突然直起來身子說道:“可惜啊,郡主不是從前的郡主了,如今,是人人喊打的階下囚,就如同,這大牢裡的老鼠。”
“你究竟是誰?”虢芸盯著這小太監惡狠狠的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對郡主的懲治下來了。”那小太監拿出了聖旨說道:“虢芸接旨!”
虢芸不得不跪下來說道:“臣女接旨。”
那小太監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虢芸通敵叛國,結黨營私,買賣官位,實屬大逆不道,罪該處死。孤念廣平王功績赫赫,特免除虢芸一死。即日起回府待嫁,五日後嫁與西域,廣平王教女無方,削去一切職務,幽禁王府,非死不得出!”
虢芸聽了後心中一喜,道:“臣女領旨,臣女領旨!皇伯伯還是疼我的,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
那小太監也哈哈笑道:“奴才也為郡主高興呢,聽說郡主嫁的這西域王,已是六十有餘了,這皇後死了七八個了,據說啊,都是讓這西域王折磨死的。最長命的一個皇後,與這西域王可是過了差不多有三年。奴才希望,郡主長命些,與這西域王多過些時日,也免得日後太孤單了些,哈哈哈。”
虢芸聽了後抓著這小太監的衣角說道:“你說甚麼?六十餘歲?死了七八個皇後?不,不,我不嫁,我不嫁!”
“郡主,”那小太監冷笑道:“如今可是由不得你了,你說不嫁,也得嫁了,縱是太後,也不敢再為你說半句情了。”
虢芸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不,不會的,不會這樣的。”
“奴才就祝郡主和廣平王,新婚燕爾,百年好合,多子多福吧。哈哈哈。”說著,那小太監便大笑著出了去,只留下虢芸一個人呆坐在監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