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罷,”皇上開口道:“孤晚上再去瞧你。”
陶夭帶著笑意出了去,誰知剛出了門口便瀲起了笑容。這一日一日的假笑對人,當真是累的極了。
範小米按著約定的時候進了宮來,果真見了陶夭。
範小米見了一身宮裝的陶夭,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範小米喃喃道:“桃桃。”
“小米,”陶夭見了範小米之後,眼睛也是紅了起來,二人坐下來,又是哭又是笑,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一陣沉默後,範小米開口道:“桃桃,你如今過得可好?”
陶夭苦笑了下,說道:“如今不過是像個提線木偶一般過日子,什麼好不好的。”
範小米心疼的望著陶夭,拉著她的手,不說話。
陶夭開口道:“你可知,慕蘅死了?”
範小米望著陶夭,點了點頭。
陶夭望向窗外,開口道:“慕蘅是讓陶大人用亂棍打死的,我倆剛拜了天地,陶大人就來了,硬生生拆散了我和慕蘅,將我帶了回去,要送進宮。慕蘅的身子不行了,想見我最後一面,他便攔著,我娘幫著我,他便將娘推開了,娘撞到了頭上,便,沒了......”陶夭冷冷的說著這一切,彷彿在講著別人的故事,可這每一個字,都讓範小米觸目驚心。
範小米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開口道:”幹娘她,沒了?”
陶夭點點頭,範小米抱了陶夭,哽咽道:“桃桃,你想哭,便哭吧,哭出來便好了。”
陶夭苦笑道:“我現在早就哭不出來了,我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我現在便像個活死人一般過日子,什麼喜怒哀樂的,你若不來,我都要忘了欣喜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範小米只是默默的在一旁陪著陶夭,不再開口。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陶夭,能做的,只是陪在她身邊。
陶夭開口道:“小米,莫要為我傷心了,還是說說你的事情吧,我那日見了虢芸帶了唐七郎走,可是她對唐七郎有意?”
“正是,”範小米無奈的嘆氣道:“她喜歡七郎喜歡的緊,硬要逼著七郎娶她,七郎不願,她竟是硬生生的搶了人走。”
“倒是寡廉鮮恥的緊,”陶夭開口道。範小米心中一驚,陶夭竟然會說出這等的犀利之詞,從前她可從不曾聽過她說人半句。範小米轉念一想,倒是不稀奇了,這生了這麼多變故,陶夭若還是從前的陶夭,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範小米只聽得陶夭接著說道:“那虢芸是揹著皇上做的,皇上並不知情了。”
“是,”範小米說道。
“那她便只能等著吃啞巴虧了。”陶夭開口道:“小米,你的時辰不多,我早就命人備了一套宮女的衣裳,你且換上去,與我一同去尋唐七郎。”
範小米不曾想到陶夭早有充足的準備,急忙應了,換了衣裳跟陶夭出了去。
而此時的虢芸正問自己宮裡的大宮女道:“這唐七郎還是不肯鬆口?”
“是,”那大宮女說道:“已是三日了,不吃不喝也不叫喚,只是坐在那,動也不動。”
“這個榆木疙瘩!”虢芸罵道。
“郡主,”大丫鬟開口道:“您想想,這唐七郎最看重什麼啊?”
虢芸開口道:“還不是跟那幫臭書生一般,講究什麼三綱五常,規矩方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