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米將搗碎的草藥敷在了伏位的胸口上,又撕了些衣裳的布條子為伏位牢牢地綁了上,這才起身,冷冷的對那領頭的人說道:“走吧。”
那領頭的人笑道:“小米姑娘,請。”
範小米便要跟那人走,只見領頭的這人吩咐道:“你們,將人抬走。”
“是,”眾人領了命說道。
範小米一臉驚愕的望著這領頭的人,說道:“你們要抓的是我,壞你們好事的人是我,與我弟弟無關!虧你們號稱俠義之士,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那領頭的人卻哈哈笑道:“小米姑娘,此言差矣!這人若只是你弟弟,我也犯不上帶他走,可他是我天花教的聖童啊,我教中的人,自然要我帶他回去醫治。這聖童可是我天花教的寶貝啊,若沒有聖童,我們又怎會知道這麼多的訊息呢?”
範小米一時竟是怔住了,愣愣的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往事一幕一幕的浮上了心頭:
為什麼這伏位會突然出現在此地,為什麼伏位會時不時的消失,為什麼伏位總是神神秘秘,為什麼天花教能如此迅速的掌握大煙的效用,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伏位散出去的,而她,絲毫不曾注意到這麼一個外表純良的孩子?這是多陰沉的心機?
範小米不敢相信的看著伏位,伏位仍舊昏迷不醒,範小米忽而想著伏位此前做過的種種事情,怪不得伏位身上有紋身,她還只當七郎疑心重,不曾放在心上。難道他一開始接近自己就是個騙局?他料定了自己心慈手軟一定會救他?那上次與七郎走失是否也是他有意為之?自己將他當作弟弟一般疼愛,他是否只是將自己當成了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而並無半分姐弟之情?
範小米想這些想的頭都大了,她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她快要迷失了。範小米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覺得它都快要炸了。範小米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將那幾人嚇了一跳。這範小米若是有什麼閃失,他們可吃罪不起啊!
“小米姑娘,你沒事吧,小米姑娘?”領頭的人見了範小米如此模樣,關切的問道。
此時的範小米早已經聽不清這領頭的人說甚麼了,她只覺得頭愈來愈昏沉,愈來愈昏沉,慢慢的睡了過去。
待範小米醒轉過來,只見一個身著黑衣錦緞的男子坐在她床邊,只是臉上戴了一個十分怪異的面具,顯得說不出來的詭異。
“你醒了?”那男子見了範小米醒來,問道。
範小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這男子一番,不由得問道:“你是何人?我這是怎的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男子聽了後哈哈笑道:“你這不醒倒是安靜極了,一醒來便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郎中說你是急火攻心,好在淤血吐了出來,沒有什麼大礙了。至於我是誰,哈哈,我是派人請你的那人。”
範小米這才醒悟過來,問道:“你是天花教的教主?此地便是你天花教的領地?”
“不錯,真是個聰明的丫頭,一點就透。”天花教教主哈哈笑道。
範小米猶豫了許久,還是張口問道:“伏位現在,可還好?”
教主開口道:“他的血已經止住了,沒想到他如此待你,你竟還念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