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米不在乎,只是將那毒血一口一口的吸了出來,見血色轉清後,才放了心,對唐七郎說道:“七郎,好了。好在我身上帶了金白二黃湯,你且喝些。”
範小米將貼身的小瓶子給唐七郎倒了進嘴裡,唐七郎此時身上無力,又說不得話,見範小米只有這一瓶子藥,全給他自己灌了下去,擔心她也中了毒,便在嘴中含了一口藥沒有嚥下去。
範小米這才鬆了口氣,倒在地上,累的幾乎要虛脫了去。過了約半個時辰,唐七郎身上的力氣好了些,便抱著範小米吻上了她的唇,將口中的藥給她度了進去。
範小米猝不及防,那藥順著她的喉管便進了去,範小米捶著唐七郎哭道:“你個憨貨!你怎的將藥留了這麼多!本就只有這一點藥,你的毒性還沒全解!你個憨貨!憨貨!”
唐七郎抱住範小米說道:“說我憨,你豈不是比我還憨!你不知這沼澤兇險,偏偏往裡闖;這蛇毒要人命,你還偏偏要吸,你便是不顧了自己的性命,我哪裡還顧得我自己的性命。”
“七郎,”範小米撲在唐七郎懷裡大哭著,似乎要將這委屈和驚訝,無助統統哭出來。
待二人歇息的差不多了,便起身繼續趕路了,範小米要繼續採藥材,給唐七郎熬金白二黃湯,不然這餘毒隨時會再次發作。
唐七郎和範小米互相攙扶著走到了一處花草密集之地,只見這花從裡的花萼卵圓,綠葉紅瓣,開的妖冶異常,唐七郎見了不禁贊嘆道:“好美的花,竟有人在如此荒蕪之地,種了這麼多花來。”
範小米見著這花卻不禁沉思道:這花為何如此眼熟?綠葉,紅瓣,妖冶,莫非是罌粟!範小米猛然一驚,急忙上前端詳,她記得在醫書上看過罌粟花的圖,卻見果真與書上所繪一模一樣,範小米大驚道:“七郎,這是罌粟!”
“罌粟!”唐七郎也大驚道:“這便是做了大煙的花?”
“不錯,”範小米說道:“竟有人在此不惜違反國法種了這麼大一片罌粟,便是要害死多少無辜的男女老少,家破人亡啊!”
唐七郎也不禁皺了眉頭,說道:“這花看著雖美,卻帶了一股邪性,斷斷留不得。”
範小米說道:“幹脆我們一把火將這花都燒了,看他們還如何害人!”
唐七郎點點頭,正欲動手之時,卻聽得有腳步聲傳了過來,唐七郎急忙帶了範小米躲到了暗處。
只見那日他們見了天花教的那個堂主對幾個人說道:“你們選些好的罌粟花來採了,拿到李大人那去。”
“是,”那幾個人領了命便開始摘花去了,範小米和唐七郎認了出來是“老熟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只見那天花教堂主說了句:“好好幹,”便負了手離開,幾個人仍舊老老實實的幹了活去。
範小米和唐七郎待到那些人走遠了,才鬆了口氣。唐七郎開口道:“想不到這罌粟竟是天花教的人所種,打著替天行道行俠仗義的旗號,背地裡卻做這些腌臢事情,當真是無恥之極!”
範小米點點頭,說道:“想必這天花教除了以蠱蟲攝人心智外,還加了罌粟控制他們,如今雙重保障,不愁這百姓不聽從他們的命令。”
唐七郎皺了眉說道:“如今這天花教種的罌粟離著軍營如此之近,怕是要對我軍不利啊。”
“那我們快些回去告訴將軍吧!”範小米急忙說道:“好讓他提防著些,莫害了軍中的將士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