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米覺得這老頭一笑更是瘮人,便不想再與他多說話,倒是唐七郎問道:“敢問前輩,也是郎中?”
“不錯,”那老頭捋了鬍子說道:“我便是這軍中的其中一位軍醫,我姓王,你們可喚我王軍醫。”
“切,那我就是範軍醫,”範小米在心中暗暗想到。
“原來是王前輩,晚輩失敬,失敬。”唐七郎繼續客套道。
“你們到底在此作甚?”王軍醫不僅不回禮,反而一臉防備的問道。
“既然都說了我們是京城來的郎中,自然是來治天花的了!”範小米見那老頭如此無禮,心下一時氣憤,索性也不想與他客套。
那王軍醫氣的鬍子一撬一撬的,罵道:“這是我治的人,多管閑事!”
“我多管閑事?”範小米一聽,這火冒了三丈高,罵道:“你當我願管你的事情?我顧得是將士們的死活!你這庸醫醫術不精還不讓我救人,你是何居心!”
“小小年紀竟口出狂言!”王軍醫罵道:“我瞧過的人比你多多了,我會不知如何醫治!”
範小米剛想還嘴,卻讓唐七郎攔了下來,唐七郎急忙說道:“前輩莫要氣惱,小米不會說話,惹您不快,我在這向您賠罪了。”說著,唐七郎便施了一禮。
那王軍醫這才消了些氣下去,說道:“這還像句人話。”
範小米還想辯解,卻讓唐七郎拉了出來,說道:“小米,莫要爭得一時口舌之快,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吵架的,我們先去照顧別的將士,待這王軍醫走了,再回來便是。”
範小米聽了後便有些不情願的說道:“那便依你吧,不過這王軍醫當真是讓人氣憤的很,明明自己醫術不精,你瞧他開的那方子,雖說吃不死人,但哪裡能治病!真是庸醫,害人不淺!”
“好好好,”唐七郎哄範小米說道:“他是庸醫,我們不與他計較,救人要緊。”便將範小米帶到了別的軍帳中。
範小米和唐七郎直忙到了太陽下山,卻還不見將軍回來,範小米便問唐七郎道:“這日頭都落了,怎的將軍還不回來?”
“許是這戰事十分激烈吧,”唐七郎回答道。
正當二人說話之時,卻見兩名將士攙扶著渾身是血的將軍回來了,範小米和唐七郎見了大驚失色,急忙上前來一邊查探傷勢一邊問道:“將軍這是怎的了?”
其中一個將士急忙說道:“將軍正與苗國狗賊交戰之時,卻不想這苗國陰毒,放了暗箭傷人,將軍沒防備,腿上中了箭。我等將那箭尾剪了去,只留箭頭在內,請郎中診治。”
唐七郎將腿上的布料撕開,見流出來的血是暗紅色的,鬆了口氣說道:“好在這箭傷無毒,否則便是難辦了。”
“當時兩軍混戰作一團,”將軍開口道:“他們總不能做到百發百中,也怕傷了自己人救不回來,才沒下毒,若是下次分的開些,恐怕我這性命便也不保了。”
“將軍莫說喪氣話,”範小米開口道:“這箭傷雖說出的血多,總不至於奪了人的性命,我夫婦這便為您取了出來。”
唐七郎試著輕輕將那針頭提出來,卻只見將軍臉色慘白,大汗淋漓的叫了一聲。
唐七郎緊皺了眉頭說道:“看來這箭中有倒刺,這苗國果真狠毒,這下非要用刀割開皮肉不可了!”
將軍喘著粗氣對唐七郎說道:“你盡管割便是了,我能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