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我來吧,”唐七郎說道:“我年輕些,總是能抗的過去的。”
“七郎......”範小米望著唐七郎眼中滿是淚水,唐七郎對著範小米笑笑,說道:“我信你的醫術。”
“還是我來吧,唐兄,”宋儒說道:“想必你和範姑娘二人早已經配合默契,如今將你們拆了開僅留下範姑娘一人醫治反倒不利於治病,我也身體強壯,不易患病,便拿我試上一試,這若是好了,我便也不擔心再染上天花了。”
“這怎可,宋兄,我.......,”唐七郎說道。
“唐兄,”宋儒笑道:“這若是醫不好你,我便會懷著自責和愧疚過一輩子,死都不能瞑目啊。可若是你失手了,這愧疚的便是你了,哈哈哈,我素來自私,你便讓我一回吧。”
“宋兄,”唐七郎眼中也不由得紅了起來。
“既是如此,”縣太爺開口道:“我知道不遠處的小山上有個山洞,人跡罕至,也是吸不著這汙濁的空氣,想必治病也是極好的,不如唐公子和範姑娘便帶著宋儒在那山洞中治病吧。”
“如此甚好,”範小米說道。
範小米和唐七郎宋儒三人便去了縣太爺說的那地方,在範小米給宋儒種了痘的當晚,宋儒便發起了高燒。
好在縣太爺命了專人去給他們送水送吃食,這山洞中也陰涼,範小米在水中投了帕子,便敷在宋儒的額頭上,可宋儒的額頭還是滾燙的緊,帕子一敷上去,便熱了起來。
“娘,娘,”已經燒的迷迷糊糊的宋儒喊道。
範小米和唐七郎本給他換著帕子,見宋儒說話,範小米和唐七郎卻沒聽清楚宋儒說什麼,範小米便伏了身子下去問宋儒道:“宋儒,你怎麼了?你要什麼?”
“娘,娘,”宋儒繼續囈語道:“您便讓我學醫吧,我是真的無心功名.......”
範小米和唐七郎對視了一眼,這才明白,宋儒是燒的糊塗了,夢見自己在從前的日子。
只聽得宋儒繼續說道:“什麼狀元啊,榜眼啊,丞相啊。兒子不稀罕,這世間,貪官汙吏太多,您瞧啊,縣太爺多好的一個人,還不是從巡撫一路貶為了縣令,他錯了嗎?他錯在為百姓請命還是錯在不收受賄賂?”
宋儒又喃喃道:“水,水......”
唐七郎急忙遞了一杯水過去餵了宋儒喝下,只見宋儒接著說道:“他錯在沒跟那貪官汙吏同流合汙!所以接連被貶,娘啊,做官有什麼好的?兒子願做個郎中,一生治病救人,一日便能行多少善事啊。還有爹,爹他.......”
宋儒說到這,聲音哽咽了,說道:“爹若是當時不讓那庸醫開錯了方子,用錯了劑量,便不會死的這麼早啊。兒子學醫,便是為了千千萬萬像爹一樣得了病的人不要遇到那樣的庸醫啊。兒子沒錯啊......,”
唐七郎望了範小米一眼,說道:“看來這宋公子當真是個有膽識有擔當的人,性子也是高傲的很,真是個正人君子。”
範小米眼睛轉了轉,說道:“我忽地明白了,為何你不願做官了。正如宋公子所言,官場上爾虞我詐,我們這樣的人如何活的下去。”
還未等唐七郎說話,只見宋儒又叫道:“哎呦,娘,您莫要打我了!莫打了莫打了!您這手再疼多不值。”
範小米和唐七郎聽了這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原本見他生病二人正是為他焦急不已,卻不曾想這宋儒做個夢也如此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