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說著,望了一眼陶母,陶母趁著陶尚書不注意,給陶夭使了個眼色,陶夭心中明瞭,便依照計策出了去。
陶夭帶了憐兒向大門走去,卻讓陶伯攔了下來,陶伯問陶夭道:“小姐,這深更半夜的,您這是要去哪啊?”
“陶伯,”陶夭著急的說道:“娘頭風犯了,爹讓我趕緊去請郎中,你莫要攔我!”
陶伯聽了是陶母的事情,自然不敢耽擱,急忙說道:“那便打發個小廝去便是,小姐不必親自前去,我這便叫人。”
“不必了,”陶夭見了急忙說道:“我方才喚了陶多駕馬車去了,一會兒便到了門口了,那一直給娘親治病的裴郎中是個甚麼性子你不知道嗎!若是個尋常小廝去請難免覺得我們不看重他,未必肯來與娘親醫治......”
陶夭話還沒說完,只見陶多駕著馬車便到了門口,喊道:“小姐,快些!”
“陶伯,你還要攔我嗎?”陶夭盯著陶伯說道。
“老奴哪敢,”陶伯聽了更加不敢阻攔,說道:“小姐路上當心些便是了。”
陶夭這才帶著憐兒出門上了馬車。
“小姐,”憐兒哭著對陶夭說道:“憐兒從小與小姐一同長大,憐兒捨不得小姐,小姐你便帶憐兒一同走吧。”
“莫要犯傻,”陶夭給憐兒擦了眼淚說道:“我從小沒怎麼見過旁的年紀相仿的姑娘,就你跟我最是親近,我也一直將你當作姐妹看待。如今我將要跟慕蘅去山陰縣,他家雖說是官家,但白伯父清貧,卻比不得府中的日子好過。你跟著我,便是去受苦。”
“憐兒不怕苦,小姐每日給憐兒一口水,半碗米就夠了。”憐兒哭著說道:“憐兒不想與小姐分開。”
“憐兒,”陶夭抱了憐兒說道:“我也不想與你分開,但我與娘親已經商議好了,為你找了個人家,將你風風光光的嫁過去,為人正室。你再也不是我的丫鬟了,你也不用再照顧我了,你可以去過你自己的日子了,不必再呆在這府中暗無天日的過活了,憐兒,以後,不必再圍著我轉了,你該為了你自己活了。”
“小姐,”憐兒聽了陶夭的話又驚又喜,哽咽著再也說不出什麼。
陶夭幫著憐兒擦淨了眼淚,說道:“那人家是個樸實厚道的人家,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絕不愁溫飽。我與母親前幾個月便看好了,本想年底再將你嫁出去,不曾想,如今便要讓你嫁人了。可惜啊,我看不見你嫁人了。”
“小姐.......”憐兒抱著陶夭,哭的更兇了。
“小姐,到地方了。”陶多在馬車外喊道,陶夭擦了自己的眼淚,便下了馬車。
“小姐,路上小心。”陶多將陶母早為她備好的包裹遞給陶夭說道:“奴才們不在身邊伺候著,小姐定要保重好身體。”
“謝謝你,陶多。”陶夭對陶多說道。
“為小姐做事,是我的榮幸。”陶多說道。
“小姐,”憐兒在馬車裡哭著對陶夭招手道:“你多保重啊!留心身子!”
陶夭望著憐兒,強擠出來一個笑容,揮了手說道:“走吧,走吧。”
“駕!”陶多使勁一揮鞭子,馬車載著憐兒便望裴氏醫館去了。清冷的月光照著孤身站在一處的陶夭,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