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親。”陶夭微微頷首說道。
“桃桃”,範小米見陶母走了,便對陶夭說道:“你爹爹定是在與白慕蘅的爹爹說你倆的婚事,我們偷偷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吧。”
“這,”陶夭絞著帕子為難的說道,雖說她心中也十分想聽,可又怕被父親責罵。
“算了算了,”範小米說道:“你的親事你自己都不急,我替你急什麼,七郎,我們去逛園子。”說完便要拉了唐七郎走。
“小米,”陶夭嗔怪道。
範小米哈哈一笑,說道:“我便知道你這有賊心沒賊膽,走,我帶你去。”說完範小米便拉著陶夭跑到了正廳後面一處窗子下面,隱隱約約地聽得見屋內人的對話。
“白兄這如今在哪裡高就啊?”陶尚書跟白父扯家常的問道。
“嗨,”白父擺擺手,說道:“不若白兄功成名就,就在江陰做了個芝麻縣令,這幾日回來探親,順帶歇些時日,便又要回去了。”
“唉,”陶尚書嘆了口氣,對白父說道:“你便是性子太過耿直,你說當年咱們那同窗老馮,你若是稍稍與他親近些,何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陶尚書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暗嫌棄起來。
白父淡淡的抿了口茶,笑而不語。當年他與白父同窗為友,親密無間。當時書院中有個姓馮的富家公子,他爹爹是江浙巡撫,所以同窗的許多人都巴結他,將他哄高興了,以求能謀個更好的出路。陶尚書便是其中之一,再加上陶尚書心思活泛,懂得看人下菜,將那馮公子哄的服服帖帖,所以就屬他的官位最高。可白父偏偏是個耿直性子,不懂溜須拍馬的路數,所以與那馮公子並無交集,更別提什麼升官發財了。不過他也不求這個,如今日子雖說清貧些,但總是問心無愧的。
“陶兄,”白父開口道:“此次前來,一是為了給陶兄賀壽,二是為了我這兒子,如今慕蘅也大了,該是成家立業的時候了。”
範小米得意的看了陶夭一眼,彷彿在說,你瞧吧,在說你倆的婚事了。
陶夭紅了臉,繼續聽著。
白父手一揮,小廝急忙開啟了白父帶來的聘禮,雖說比不上那些高官大戶,但比尋常百姓的金銀珠寶自然是豐厚一些。
白父笑道:“這是我帶來的一些東西,權當是定禮,待正式下聘,這該有的禮定是一樣不落。”
陶尚書見慣了珍稀玩意兒,內心自然是看不上這麼點銀錢的,陶尚書不願將陶夭嫁給白慕蘅的,雖說白慕蘅長得一表人才,但是臉哪有銀子好使。他還指望陶夭能嫁個丞相狀元之類的,他好步步高昇啊。
陶尚書裝作一臉惋惜地說道:“哎呀呀,白兄,我這十餘年沒有你的訊息,也不知你身在何處,前幾日剛將小女許給了人家,這真是不湊巧啊。”
什麼?她許了人家?白慕蘅心中暗暗疼了起來,可那日她明明說不曾啊!難道是這幾日有人上門求親?
陶夭聽了猛地站了起來,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屋子裡,她爹爹怎會說她已經和旁人定親了!她明明沒有啊!爹爹為何撒謊!難不成是不想讓她嫁與慕蘅?
範小米聽了也是一臉震驚,與唐七郎對視了一眼,安慰陶夭道:“桃桃,你莫急,你爹爹這麼說應該是有原因的,待一會兒求了幹娘問問便是。”
陶夭緊緊的絞著帕子,彷彿沒聽見範小米的話。
白父聽了後覺得面子有些受損,說道:“令愛既是與我兒有緣無分,那便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