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米推門進了來,對柳雪說道:“楊祿來提親了。”
柳雪心裡一驚,隨即冷笑著對範小米說道:“看見姑母要將我嫁出去了,你很開心吧?是來嘲諷我的嗎?嘲諷我機關算盡算不到自己的結局?”
範小米搖搖頭,對柳雪說道:“我承認我討厭你,但是我並不想趁人之危。我來,只是想告訴你,若是你不願嫁,現在還可以回頭。”
“回頭?”柳雪聽了哈哈笑了起來,眼睛裡噙滿了淚水,對範小米說道:“我怎麼回頭?我有了這孩子,我該如何回頭?真讓這孩子沒有爹嗎?你以為姑母真的能讓我在唐家待一輩子嗎?她早晚會嫌棄我是個累贅,到時候你讓我和我兒餓死街頭嗎?”
範小米聽了後沉默不語,這柳雪說的在理,她看問題確實比她通透的多。她只是想著,這被欺辱了的女子反倒嫁給一個強奸犯,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這不是助紂為虐是什麼?可她忘了,在這個女人如草芥的封建時代,根本就不容許一個失了貞潔的女子活下去。要說錯,錯的是一個人,還是一個時代?
範小米望著柳雪,良久,輕嘆一聲,為她關上了房門,轉身離開了。屋內,柳雪抱著孩子放聲大哭。
“這銀子的數量,正正好好呢,楊公子果然是個守信用的人。”唐母笑著說道。
“伯母謬贊,”楊祿施了一禮,笑著說道。
“楊某此次前來,是有些事情與唐伯父商量一二。”楊祿轉過身,對唐父說道:“楊某本來想大操大辦的辦一場喜事,可雪兒剛剛誕下孩兒,身子還未好利索。二是怕這事知道是的太多,張揚了出去,對這孩子和雪兒的名聲也不利。楊某便想著不必太過張揚,咱們自己家人在府中熱鬧一番便成了,其餘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也就不必太在意了。”
唐父聽了後,略一思索,若讓旁人知道這楊三公子莫名其妙的突然娶了柳雪為妾,定會猜測緣由。且平日裡柳雪大著肚子,街坊鄰居已經議論紛紛了,如今確實不宜大操大辦。
唐母聽了後,不滿的說道:“楊公子莫不是為了省些銀子才不給我們雪兒大辦喜事?”
楊祿聽了急忙說道:“哎呀呀,唐伯母這可是冤枉,冤枉啊!我實在是為了雪兒和孩子著想,哪敢心疼銀子啊。唐伯母若是不信,這聘禮我給雙份,一份給雪兒,一份權當孝敬伯父伯母。”
“這怎麼好意思,”唐母聽了後笑道:“楊公子真是懂禮節,識大體之人啊。”
楊祿笑著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心裡卻暗暗鄙夷道,果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婦,一心只想著銀子,這麼點小錢就能打發。
唐父還是有些為難,無奈的說道:“說的倒是在理,不過實在是委屈柳雪了。”
“我倒是不在意這些虛禮,”柳雪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說道。
柳雪對著唐父施了一禮,喊道:“姑父,雪兒冒昧了。”
“無妨,”唐父說道:“怎不在屋子裡好生歇著,竟出來了?”
柳雪說道:“聽著家中有人說話,便出來瞧瞧,未曾想是在說我的事情。”
唐父聽了有些尷尬,不自然的咳了兩聲。柳雪轉身對楊祿說道:“你將喜事如何操辦我不介意,可我兒進了你楊家,就是你楊三公子的長子,他就得是個少爺!”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楊祿聽了後急忙說道。楊祿偷偷打量著柳雪,卻又暗暗生了色心。若說從前他看上她時,因為她懵懂無知,臉蛋漂亮。如今生了兒子後,卻平添了幾分少婦的豐腴,倒是各有各的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