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位見二人均離了去,嘴角終於浮起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總算找到他們了,不然可要壞了大計了。
範小米不過一刻便將湯餅端了出來,叫道:“伏位,來吃湯餅。”
“哎,”伏位答應道,隨即舉起了箸大快朵頤起來。一邊吃一邊誇贊道:“姐姐的手藝,又精,精進了,真香!”
範小米見伏位狼吞虎嚥的樣子,又是一陣心疼,說道:“慢些吃,慢些吃,鍋中還餘下不少,都是你的,莫要噎著。”
可伏位這些時日真真兒是餓的不成樣子,風卷殘雲一般將那湯餅碗吃的底朝天,幾碗過後仍一抹嘴將碗遞與範小米說道:“長姐,還要再吃些。”
範小米無奈地說道:“伏位,這已是第三碗了,不是長姐不與你吃,實在是如此吃下去你的胃要撐壞的。伏位若喜歡吃,長姐天天做與你吃。可這次,你不能再吃了。”
伏位也曉得這個道理,便對範小米說道:“姐姐,伏位曉得了,今兒晚上還要做湯餅與伏位吃。”
“好,”範小米笑眯眯地答應伏位道。唐七郎見伏位已吃過了飯,恰好水也燒好了,唐七郎幫著將熱水倒進了木桶中,便對伏位說道:“伏位,去姐夫房中泡個澡去罷。”
“好,”伏位答應道,便進了唐七郎房中。
範小米見方才伏位的衣裳早就破的不成樣子了,便將唐七郎的一套穿著已經有些瘦小的衣裳取了出來,在外面又縫又補的,將那衣裳裁成適合伏位穿的尺寸。
範小米將最後一針的線頭咬下,將衣裳疊平整後遞與唐七郎,說道:“七郎,你幫我將此送與伏位,讓他換上可好?”
“好,”唐七郎答應道,轉身回了房間。
“伏位,”唐七郎一邊推門一邊喊道:“你姐姐讓我送套衣裳與你。”
“姐夫,”伏位彷彿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勞煩姐夫放在桌上便可。”
“好,”唐七郎說著,又盯著伏位的後背看了幾眼,便離去了。
範小米看唐七郎若有所思地從房中走出來,隨口問道:“七郎,你怎的了?”
唐七郎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方才你讓我送衣裳與伏位,我見他後背上似乎紋了個東西,黑乎乎的我也看不大真切,彷彿,是朵花?”
“花?”範小米也有些疑惑,說道:“伏位是個男孩子,紋朵花作甚?”
“是啊,”唐七郎說道:“尋常人家的孩子不會紋東西在背上,除非是入了甚麼幫派。”
“不會吧,”範小米有些生疑,說道:“伏位怎會入幫派,或許是他喜愛那朵花,又或是他母親的名字是那朵花的花名,也未可知,我們還是先不要瞎猜了。免得我們誤會了伏位。”
唐七郎點點頭,說道:“或許我多慮了。”
門口,伏位側耳聽著範小米和唐七郎的對話,暗自想到,好險,幸是這屋內昏暗,若真讓唐七郎見了後背上的紋身是甚麼東西,他在解釋也解釋不清了。他暴露對他而言倒沒什麼,若是壞了公子的計策,他五馬分屍都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