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範小米突然聽得有人叫賣:“上好的胭脂水粉!瞧一瞧看一看嘞!”
範小米聽了想到正好自己的口脂快用盡了,有心再去添一盒,便奔向了那水粉鋪子。
範小米見一個精緻的梨木盒子,內裡盛放著絳色的口脂,十分欣喜,急忙問那鋪子裡的掌櫃道:“老伯,可否讓我試一下?”
那買水粉的老伯笑呵呵地說道:“姑娘請便。”說完還幫著取了面銅鏡過來。
範小米伸了瑩潤白皙的指頭輕點了些口脂便往唇上塗去,染了個丹霞般的顏色。
範小米望著銅鏡中如玉的人兒,點上口脂後更是嬌豔欲滴,便喜不自勝,拿起那梨木盒子問那老伯道:“老伯,這口脂多少銀子?”
“二十文。”老伯伸出兩根手指頭笑呵呵地沖範小米比了一下。
範小米剛想掏出銅板,突然覺得手中一空,不知何時,手上的口脂竟讓一個身著紅衣,衣著華貴的女子搶了去。
範小米還未開口,只聽那女子叫道:“好漂亮的盒子!雕的倒是精緻,掌櫃的,這個盒子我要了!”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扔在桌上,一揮手說道:“不必找了,餘下的當本郡......姑娘賞你的!”
“這......”掌櫃的有些為難的看看銀子,又看看範小米,不知如何處置。
範小米見此,心生不悅,便對那紅衣女子說道:“姑娘,這是我的東西。”
“你的?”那紅衣女子輕蔑的一笑,不屑的問道:“你可付了銀子?”
“尚未,”範小米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過我已......”
“那你囉哩囉嗦個甚麼!如今我付了銀子,它就是我的!”紅衣女子說完便要拿著東西出門去。
範小米正要上前攔下那女子,卻見那水粉鋪的掌櫃的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範小米便沒有再去追了。
那掌櫃的見紅衣女子走遠了才對範小米說道:“姑娘莫氣,不是我不賣與你,實在是這姑娘一看便大有來頭得罪不起啊。姑娘,老頭子再送你一盒,你莫要氣了。”
說完,那掌櫃的又從櫃中取出來一盒一模一樣的口脂,只是盒子上的花紋不同,範小米見了氣也消了大半,她買的是口脂,又不是盒子。
範小米說道:“老伯,您賣些脂粉也為了養家餬口,我怎好白收,該給您的銀子一分不少的給您。”
說完,範小米便從懷中掏出二十文,怕掌櫃的推辭,便急忙跑了出去。
那脂粉鋪子的掌櫃在後面叫道:“姑娘,老頭子不能收這銀子......”也叫不住範小米了,他腿腳不利索,想去追又追不上,便只得作罷。
範小米在街上走著,暗中思索著這搶她口脂的女子究竟是何等人物,竟是如此蠻橫無理。若說是縣令家的女眷,她應該都識得,這女子也太過面生。況且聽她說話的口音,也不像肅縣的人,倒有些像,京城的?這女子莫不是哪個朝廷大官的小妾?可她為何要到肅縣這窮鄉僻壤之中?
範小米想的頭都大了,索性都拋諸腦後。反正又不幹我事,範小米自己想到,便接著向城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