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牛做馬,在所不辭!”眾人跟著漢子的話喊了起來,師爺一臉陰沉的看向唐七郎,唐七郎卻別過了師爺的目光,裝著無知的樣子。範小米見了唐七郎如此,不禁也樂了出來。她這個傻相公,平時不聲不響的,關鍵時刻倒是一點不含糊。
師爺無奈,只得順坡下驢的說道:“縣令大人既然說治好患病之人,便定能治好。眾百姓將人送去城西,莫要再勞煩衙役催促了,散了便是。”
眾人散去,範小米也跟著唐七郎回了旅館。路上,範小米興奮的對唐七郎說道:“七郎你真厲害!”
唐七郎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我也是急中生智,不這麼將他一軍,他定會謀害了縣中人的性命。”
“真是沒想到,”範小米說道:“這縣令看著不像個有腦子的,行事也有些畏首畏尾,竟能想出來這麼陰毒的法子。”
唐七郎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未必,這縣令確是不似,但身邊,有人是。”
範小米恍然大悟道:“你是說,王師爺?”
唐七郎一臉認真的點點頭,範小米的後背升起來一股寒氣。這個師爺,絕非善類啊。
話分兩頭,師爺如實跟縣令稟報了今日的情況,縣令聽了也有些猶豫,說道:“王五,你也看見了。今日百姓反應如此強烈,我也怕若真殺這麼多人,這上面查下來,連同我買官的事,那是要誅九族的啊!別官沒當上,我這腦袋先不保了!”
“大人,”師爺一臉陰沉的說:“常言道,富貴險中求。您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難道您就捨得下這麼大一筆上面撥下來的賑災的雪花紋銀?!”
“這……”縣令為難的搖搖頭,思索了一會兒,下定決心一般的說道:“那師爺還有何良策?”
“先按照唐七郎他們吩咐的去做上幾日,待到夜深人靜之時,一把火燒了他們!就說是灶房失火,這上面要查,也死無對證!”師爺陰陰的笑了,縣令看著王師爺這張臉感到一陣陌生的寒意,擺擺手說道:“便依你吧。”
是夜,範小米躺在塌子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她總覺得王師爺和縣令不會善罷甘休,可她又想不出來他們二人會用什麼法子對付他們,只得在一旁唉聲嘆氣。
旁邊睡著的唐七郎被吵醒,揉了揉眼睛,問範小米道:“小米,你怎的還不睡?”
“七郎,”範小米一側身對著唐七郎說道:“我總覺得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定會有別的法子對付我們。”
唐七郎說道:“那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我也想過,我就怕他們在藥中做手腳,我們就先要些銀針,讓百姓們喝藥前先試試毒。”
範小米點點頭,說道:“正是,我們也要勤加巡視,免得他們做些別的壞事出來。”
“既已想出對策,”唐七郎攬過範小米,寵溺的說道:“我的娘子現在可以安心就寢了吧。”
範小米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勾了下唐七郎的鼻子,說道:“都聽相公的。”
二人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