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米哭笑不得,只能對唐三哥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就麻煩三哥了。”
唐三哥擺擺手,道:“小米客氣了,七郎說得對,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唐笑笑可不管這些,早撒著歡跑到柳雪院子裡去了,只留下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唐三哥看著唐笑笑快樂的樣子,眼裡露出自己的不知道的溫柔目光。
唐笑笑是女孩子,唐三哥平時又忙,幾乎沒有時間去陪她。今天被唐七郎拉過來,看著笑笑開心的樣子,心裡除了同樂外,還夾著一絲愧疚。
範小米設計的鞦韆是現代的那種座椅式,椅子上還有安全繩,防止笑笑蕩的太高摔下來。鞦韆的支架也不像普通的鞦韆一樣,直接掛在樹上,而是用了結實的長木頭,底部做成三腳架,敲進土裡。
範小米負責在一旁指揮,唐三哥出力。唐笑笑在一旁瞧著,興奮的跑來跑去。
雖然才是春季中旬,但中午還是有些微熱,釘木樁需要大力氣,不一會兒,唐三哥就出了一身的汗。
唐笑笑見了,一顛一顛的跑回屋裡,取來濕毛巾給爹爹擦汗。唐三哥一個大男人,在唐笑笑踮著腳給他抹額頭時,硬是紅了眼。
範小米在一旁看著,心裡也是暖洋洋的。忽然她像是感覺到什麼,朝院內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真是沒想到,居然歪打正著,讓治療進度又快了一點。
做完鞦韆後,唐笑笑站在鞦韆前,望著新做的鞦韆樂的合不攏嘴。唐三哥站在一旁,也露出滿意的微笑。
範小米以為唐笑笑會迫不及待的爬上去玩,可誰曾想,她居然噔噔的跑進柳雪的屋裡去了。範小米還能在外面聽見唐笑笑銀鈴般的聲音:“柳雪姑姑,我讓爹將鞦韆裝在這裡了。等弟弟出來後,就能直接在這裡玩,周圍的迎春花包著,可香了。”
範小米挑了挑眉,心下暗道:今天真是巧了,這麼多的歪打正著,柳雪的心病說不準能提前就給治好了。
晚上收東西時,範小米瞧見自己擺放整齊的東西中,靠近屋子方向的一件小衣似乎被誰動了。
範小米將東西收好,心裡琢磨著明天要多帶唐笑笑到這來玩。她瞅著柳雪的屋子,眼裡信心滿滿。
這個與唐母的賭約,自己是贏定了。
唐七郎在範小米熬夜整理醫書時,看見範小米的手握筆的姿勢有些不對。他扳開範小米緊握的拳頭,一看,只見蔥尖般的纖纖玉手上,起滿了透明的水泡。
範小米沒想到唐七郎能發現這個,她的身體確實被唐七郎養的不錯,沒做過一點重活。今天弄鞦韆時,她幫著唐三哥扶住木樁,因為釘木樁時木樁不停的抖動,範小米又握的太緊,手心裡被磨出了一層水泡。
範小米看著唐七郎黑著的臉,心裡也暗暗唾棄自己的手中看不中用。
唐七郎用針幫範小米挑水泡時,手上使了點勁,範小米便哎呦哎喲的叫起疼來。唐七郎冷笑道:
“現在知道痛了,你不是要一個人去做鞦韆嘛,怎麼現在有人幫你,反到嬌氣起來了。”
唐七郎的語氣和神情的不太好,範小米低著頭偷偷瞅他,閉了嘴,不敢再出聲了。
唐七郎看著範小米那副縮頭烏龜的樣子,嘆了口氣,手上的動作卻越發溫柔起來。
接下來的幾日,範小米依舊是每日去柳雪那“說書”,唐笑笑也不再害怕柳雪了,整日裡往柳雪屋裡跑,要見那個還在腹中的弟弟。
範小米發現自己曬得衣服中少了一件不起眼的小衣時,已經是第五日了,此時離與唐母約定的期限只剩兩日。
這天晚上,範小米與唐七郎又是一番商議,直到後弦月時,才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