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米不疑有它,只以為洪大夫從某種醫書中見過,回道:
“原先因了些意外,小女子家中曾被此物毒害。”
洪大夫望著範小米,眼中精光閃過,道:“老夫對此藥甚為好奇,願聞其詳。”
範小米想起罌粟,眼前便出現天一村村民手腳具斷的情景來,她皺眉道:
“這罌粟是個害人的東西,食用可使人成癮,癮發時狀若癲狂,手腳抽搐,神志不清,連痛覺也感覺不到。且長期服用,更是會掏空服用者的身體,使之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實在是禍國殃民。”
範小米對罌粟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這番話說完,便想換個話題。洪大夫倒是對罌粟很感興趣,追問道:“罌粟能讓人成癮,使人麻痺痛覺,那豈不是能讓人如傀儡一般。”
範小米聽著這話有些奇怪,但沒多想,回道:
“理論上來說,大概是可以的。”
洪大夫還待興致勃勃的再問,唐七郎卻在席下拉了一下範小米的衣袖,叫她止住這個話題。範小米本就不願再談,便順著唐七郎的話將話題轉開。洪大夫還想繼續,木風卻突兀的看了他一眼,洪大夫也就不甘的止住了。
飯後,範小米想起身告別,唐七郎卻拉住她,對洪大夫說:
“洪大夫,觀您之藥堂,實在是恢宏大氣,在下想前去見識一下您府上的藥房,不知可否?”
洪大夫聽了,倒是猶豫了一下。
範小米卻來勁了,這杏和春如此之大,想必藥房中收藏著不少名藥,即便是自己得不到,去瞧瞧也是好的。當下便將期待的目光投向洪大夫。
洪大夫還在猶豫,木風卻開口道:“師傅為人最是大方,這點小事焉有不行的道理。”說完,便瞧著洪大夫。
洪大夫看了眼木風,道:“藥房中也沒什麼稀罕的藥材,你要去,便去吧。”說完,便喚來藥童,領著他們去了。
木風卻沒跟著去,他道:
“我與師傅也是許久未見,此後一別若是再見就難了,我便不和你們一起去了,就在這和師傅敘敘舊。”
範小米瞭然,他現在是萃和堂的大夫,總是來杏和春也是不好。便和唐七郎兩人去了。
杏和春的藥房果然大,範小米進去看時,竟是看見了不少珍稀的藥材,有些範小米只在教課書上見過,諸如犀牛角,龍膽子,半邊蓮,更是隻聞其名。
範小米看得興奮不已,要叫來唐七郎一道討論討論,回身時卻見唐七郎在藥櫃邊緣敲敲打打,她瞧的奇怪,便叫道:
“七郎,你這是要做……”
一句話沒說完,卻叫唐七郎伸來的手捂住了嘴,唐七郎在範小米耳邊低聲道:
“別做聲,輕點說。”
範小米被捂住口鼻,透不氣來,用手抓住唐七郎的手腕掙紮。唐七郎沒注意,一急之下慌忙撤手。
兩人來回一折騰,範小米不知是撞到了哪裡,背後傳來咯吱一聲。範小米怕撞壞了東西,掙開唐七郎手,向後看去,唐七郎也回過頭。
只見,貼牆的一排藥櫃間,竟從一塊實木出,伸出一隻抽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