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她這麼多天,對自己那日的態度悔恨不已。柳雪再往前湊時,他更是能避就避。他想明白了,他既已娶了範小米,範小米就是他的妻,就是他唯一心愛的女子。
範小米若是不喜歡柳雪,他離她遠些又有何妨。
今天他終於忍不住了,他不想再讓範小米一個人靜靜,就算她是想靜靜,他也要範小米在他能看見的地方。他跑到天一村去找她,卻發現她不在。
唐七郎都不想再去回想當時慌亂的心情了,他一直知道範小米是一個有些奇怪的女孩,他總有種感覺,只要他沒抓緊,範小米就會從他的世界裡消失。
他慌慌張張的找遍了整個村子,好不容易得知範小米是去了萃和堂,馬上就趕了過來。他甚至都想好了說辭,若是範小米不願和他回去,他就對她說,你若真不願意在唐家待,我們就去自立門戶,這次就算我娘再求我,我也不會再回去了。
以後,就我們兩個人過日子。
可唐七郎沒想到,他會看到這樣的場景。範小米醉著,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
看到這一幕時,他只覺得腦子裡有根弦啪的一聲斷了,理智崩塌,等他回過神來時,範小米已經在自己懷中。
範小米正躺在自己懷裡,這個事實讓唐七郎的心平靜了些,他找回理智,沖木風道: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小米房中。”
木風似乎是有些心虛,他看著範小米,眼裡是藏不住的關切,道:
“在下木風,拜小米為師學醫,是小米新收的徒弟。”
唐七郎沒有錯過木風眼中深藏的情意。他看向範小米,心裡頗有些幽怨,只不過是離開了自己幾天,範小米就在外面招惹了一個男人。
唐七郎看向木風,冷冷道:
“小米年幼不懂事,不知道什麼人該收,什麼人不該收。木公子還是回去另尋名師吧。”
木風笑道雲淡風輕,他道:、“唐公子,小米師父是否收在下為徒,這是小米師父自己的決定。”
唐七郎聽著他一口一個小米的叫,覺得頗為刺耳,他眯起眼睛,仔細的瞧著木風,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範小米既已成為我的妻子,這個決定,我還是做得起的。”說完,就抱著範小米向外走去。
到了門口,唐七郎停下腳步,寒聲道:
“就算木公子真的是小米的徒弟,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明知小米已是有夫之婦,還對她做出這等舉措,木公子的行為也太過孟浪。”
頓了頓,又道:“而且,小米這個名字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喚的!”
木風聽了唐七郎的話,握著的拳頭在寬大的衣袖下鬆了鬆又再度握緊,他低著頭,瞧不清臉上的神色,只能聽見帶著些愉快的聲音傳來,
“可是,小米這兩個字,是小米姑娘讓我喚的呢。”
唐七郎的背影頓了頓,沒回頭,抱著範小米更快的走了。
範小米酒醒時,覺得腦袋一抽一抽的疼的厲害,她捂著頭呻吟著,覺得自己真是得不償失。
雖說一醉解千愁,但短暫的無憂後,迎來的卻是依舊冰涼的現實,還有宿醉的後遺症。
範小米拍著頭,在心裡自嘲道,這種以酒解愁的鬼法子你也信,虧你還是中醫系的大學生呢。
只是情到不得已處,是明知借酒澆愁愁更愁,還是欲去飲酒以解愁。終究是可憐人的自欺欺人罷了。
大多是,只得一響貪歡,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