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衙差的話說的在理,還有意見的也都沒話說了,吵鬧的人群漸漸平靜下來。
這時秋大叔鑽出人群指著大李奶奶道:
“曹大人,您分的田公道的很,別的人我都沒話說,可這戶人家我不同意,她們得少分些。”
範小米一看,差點氣樂了。
感情這秋大叔是跟大李奶奶槓上了,非要從大李奶奶家扣些田去。可範小米哪想到,這裡面還有她的一份“功勞”。若不是範小米在這麼多人面前下了他的面子,他也不一定這麼不屈不饒。
大李奶奶也沒想到秋大叔還在惦記著她家的地,一張臉氣的是鐵青鐵青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
“哦?你叫什麼名字,你說說這戶人家怎麼就不能這樣分了呢?”
“我叫秋三,這戶――”
“你就是秋三?”
曹衙差打斷了他的話。秋三和大李奶奶家的糾紛他在來的時候村長就和他說了,這次會議的召開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個。如今當事人之一又在祀堂鬧了起來,曹衙差不免多看了秋三兩眼。
“是我。”
“你繼續說。”曹衙差看了眼秋三面前的老婦人,想必那就是大李奶奶了。
“曹大人,這戶人家共四口人,按您的方法分就是八畝地,可這李家的男人都死光了。一個老的加三個小的,就是不睡覺也幹不完啊。”
曹衙差看向大李奶奶,
“他說的可否是真?。”
大李奶奶的心都涼了,她點了點頭。
秋大叔得了理,更是洋洋灑灑的說了起來,
“曹大人,要我說,這李家一畝田就夠他們種了,那多出來是七畝,像我這種力壯的,可以多分兩畝。免得這地他們耕不完都把擱荒了。”
大李奶奶一聽,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沒說上來,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兩下就向後倒去。
村民們一下子慌了,這開個村會不會還要鬧出人命來吧。
“散開,都散開些,讓七郎給大李奶奶瞧瞧。”
範小米一邊喊著一邊將圍著的村民趕了開去。
大李奶奶臉色蒼白,身體痙攣,範小米俯身聽心律時發現心律失常,這是典型的情緒波動過大導致的昏厥。
唐七郎將大李奶奶扶坐起來將頭置於兩腿之間,保證腦部血供,然後讓小米解松衣釦,將頭轉向一側避免舌阻塞氣道。範小米找了壺涼茶,含了口茶水噴到大李奶奶的臉上。兩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推胸的好一陣忙活,大李奶奶才幽幽轉醒。
秋大叔在旁邊冷眼旁觀,見大李奶奶醒了更是說著風涼話。
“這還沒下地,人就倒了,那下地幹活還不知道是什麼樣。我看啊,別說是一畝地了,就是半畝他們也種不完,還是把地都給我種了吧。”
範小米一聽,回頭瞪著秋大叔,眼裡小刀子直飛,
“秋大叔,不管怎麼說,大李奶奶都是和你一個村的人,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怨,讓你非得把人逼死才行。”
周圍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再怎麼不對服,人都給氣昏過去了,犯的著剛醒來就又拿話戳人家嘛。再說秋三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老是和個女娃子爭口舌之利。嘖嘖,這不是娘們行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