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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小米和唐七郎領著唐小康回到家中,範小良驚喜的湊了過來,看著這個比他小一歲的唐小康,問範小米道:“長姐,這是何人?”
範小米回答道:“你姐夫哥哥的兒子。”
“姐夫哥哥的兒子.....”範小良掰著手指頭算到,隨即驚喜的叫道:“那便是我侄兒了。”
“誰是你侄兒?”唐小康厭惡的說道。
“小康,”唐七郎說道:“按照輩分,小良就是你叔叔,快喊叔叔。”
“我不!”唐小康脖子一梗,扭到一旁。
範小米見了,也覺得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叫“叔叔”有些怪異,便勸道:“罷了,”隨即對唐小康說道:“你若不願喊叔叔,喊他小良便是。”
範小良見了也寬厚的說道:“喊我小良便可。”
唐七郎有些歉疚的望向範小米,範小米卻寬厚的沖他一笑,唐七郎頓時覺得心中一股暖流升起。
這幾日訃告發了出去,今天也到了初十,範小米一大早給唐小康穿上了孝袍子,領著他去了唐家。只見唐家正中赫然立著個靈堂,唐五哥的牌位也立好了,範小米對唐小康說道:
“小康,你且跪在這蒲團上,有人向你爹作揖磕頭,你便磕回去還禮。”
唐小康雖說是個調皮搗蛋的闖禍精,不過也是個孝順孩子,於是聽話的點點頭以示他聽懂了。
範小米見唐小康如此,便開心地摸摸他的頭,誇道:
“小康真乖,是個孝順孩子。”
原本唐小康總是聽唐母罵範小米對她沒什麼好感,如今見她誇他,心裡的抵觸也少了幾分。
漸漸的,前來弔唁的人越來越多,可憐唐小康一個五歲的孩子在蒲團上給人磕頭,磕的頭都青了。範小米跟著唐七郎他們一家人在下面哭喪,範小米對一個根本沒有感情甚至還調戲她的人根本哭不出來,只得躲在一個角落裡,饃饃低頭致哀,好在唐母在前邊嚎啕大哭,也沒人注意到她。
待這一天過去後,唐七郎兄弟幾個替唐五哥沐浴,穿上了壽衣後,唐母拿著兩個飯團過來了,唐父撐著抱恙的身子,拿起那兩個飯團塞到唐五哥嘴裡,說道:“兒啊,含著這飯,黃泉路上啊,不至於沒有吃食。”唐父說完,便老淚縱橫。
唐母將眾人都叫了來,說道:“要小斂了,你們再看老五一眼吧。”
唐七郎兄弟幾個哭著喊了一聲:“五弟,五哥,走好!”
唐小康則哭著撲過去,抱著那比他高的棺槨,大聲地喊道:“爹。”
範小米見孩子哭的如此撕心裂肺,自己也難受起來,輕輕拍著他的肩。
人死賬消,範小米也不想再去計較唐五哥生前的那些事情,也在心裡默默說了句:“五哥走好。”
唐七郎幾個哭著將布給唐五哥裹好,然後入了棺木下了葬。
眾人將碑給唐五哥立好,便離開了。範小米見唐小康還站在墓碑前不願離去,範小米便拉著唐小康的手,說道:“小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