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院子裡的人幾乎是馮遠徵帶過來的,她和淩澈的命等於都捏在他的手裡。
她就算是信不過他的為人,也未必有可以全身而退的本領,索性不如聽之任之。
馮遠徵住在偏東方向的一間屋子,十幾米開外的距離。
他走在前頭,明嫣然心事重重的跟在後面。
才走出去幾步遠的距離,身後忽然有人叫她:“娘娘慢走!”
很熟悉的聲音,應該是淩澈的隨身侍從之一。
明嫣然停頓下步子,轉過身去:“有事麼?”
那侍從已經到了她面前:“這大半夜的,不知道馮將軍叫娘娘有什麼事情,難道在外面談不可以嗎?”
自然而然的,馮遠徵也止步,卻沒有回答那侍衛的話,只是望向明嫣然。
明嫣然笑了笑:“外面風大,我受不了寒氣……將軍是要和我談明天的事情,耽擱不了太長時間的,不用擔心。”
那侍從依舊黑著一張臉:“可是這並不合常理,屬下覺得娘娘還是三思後行。”
明嫣然皺皺眉頭:“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的,馮將軍又不是外人,難不成你覺得他還會傷了我?”
侍從卻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那既然這樣,我陪娘娘一道過去,畢竟娘娘身份尊貴,和他一個男人共處一室著實不妥。”
話說的如此的直白。
明嫣然望一眼馮遠徵,他此刻緊緊的皺著眉頭,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明顯是有些不耐煩了。
明嫣然望一望那個侍從:“不必了,你還是回去好好保護皇上吧,我很快就回去了。”
侍衛依舊不放心:“可是娘娘……”
“沒有可是。”為了防止他說出來難聽的話,明嫣然直接打斷他:“什麼時候本宮的事,也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還真是膽大包天!”
侍從見她真發了火,終是嚥下了接下去想說的話。
明嫣然轉身,向著馮遠徵的屋子走過去,早有人給她拉開房門,她大步流星的入內。
屋子很大也很寬敞,只有簡單的幾樣擺設,牆壁上懸掛著的兵器格外醒目。
那應該是一柄劍,劍身插在劍鞘當中,把手處雕刻著精緻的雲龍圖案,劍鞘做工也是異常的精美,一看就不會是普通的寶劍。
屋子裡沒有薰香,淡淡的酒氣彌散在空氣當中,想必今天晚上,馮遠徵是喝了酒的,只是看他並沒有什麼失態的地方,一定也是酒量極好吧。
明嫣然心裡暗暗猜度著,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去,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桌子上的硯臺:“馮將軍有什麼話盡管說吧!”
馮遠徵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了:“娘娘覺得,我們明天能夠安然離開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個問題,好像他問的不是地方。
明嫣然抬眼望他:“馮將軍應該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失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然,皇上也不會這麼信得過將軍,把他和本宮的一條命都賭進去不是?”
馮遠徵笑了笑:“就算是我的計劃再怎麼周密,明天也一樣很危險……娘娘應該有一個心理準備。”
明嫣然不言語,望著窗子外面朦朧的燈火出神。
馮遠徵又道:“我是個粗人,有些話如果說的不對,還望娘娘不要計較!”
明嫣然不由的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