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然搖搖頭,一想起來慘死在眼前這個男人手裡的蒹葭,她就覺得心痛到難以複加,恨不得自己親自把他大卸八塊,此刻自是樂得看這個熱鬧。
淩溶卻有些擔心:“可是我覺得,國後並不適合留下來,免得待會兒發生點什麼會嚇到你!”
明嫣然笑了笑:“你覺得我的膽子就那麼小嗎?你難道忘記了,當初鶯歌死的時候是怎樣的慘狀?”
淩溶臉色變了變,卻不再言語。
有侍從這時候取了大大的火盆上來,然後請示淩溶要怎麼做。
淩溶淡淡的反應:“記住了,下手不要太狠,我可不想鬧出來人命來。”
侍從點頭:“是,主上!”
說實在話,這個任務與他們而言,其實是有一定難度的。
既要讓人生不如死,還不能把人弄死了,這個尺度可是不大好找。
可是,淩溶的命令,他們又怎麼敢有半點馬虎?
很快,手上的烙鐵燒紅了,侍從到了男人面前,向著他之前的傷口處燙下去。
男人盡管已經報定了必死的決心,可是此時此刻早就已經臉色蒼白,眼睛裡面掩飾不住的恐慌之色。
不過他依舊撐著不肯求饒。
烙鐵觸及到皮肉上面,只是短暫的一下,就迅速離開,那男人立刻一聲悽慘的叫聲,讓人聽著不寒而慄。
很多見慣了血腥場面的侍從都不忍直視,下意識垂下頭去。
可是,上首坐著的淩溶和明嫣然卻都是反應淡淡的,直視著那個男人的面目扭曲。
淩溶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風輕雲淡的望向那個男人水洗的臉孔:“怎麼,還是不說麼?你倒是沒有什麼了,可是還要辛苦我的手下……”
他也不等男人作答,就示意身邊的侍從繼續動手。
侍從於是舉著再度燒紅的烙鐵近前,就要重複剛才的動作。
男人的一雙眼睛猩紅,裡面滿滿的恐慌之色無可掩飾:“我說,我說!”
明嫣然垂眸,撫弄著手裡的瓷杯,裡面剩餘了半盞茶水,上面浮動著一片茶葉,隨著她手上的動作蕩來蕩去,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不管那幕後指使是哪一個,她都會不遺餘力的置那個人與死地的,她不惜任何代價都要給蒹葭報了這個仇才行。
可是,明嫣然也深知這件事嫌疑最大的就是淩明軒,盡管他不過是受人蠱惑,但是真正動起手來也難以全身而退,萬一真的傷到他,淩澈豈不是會傷心的很?
淩溶似乎並沒有留意到明嫣然的異樣,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審視著那個男子慘不忍睹的臉孔:“說吧,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你的人現在在哪裡落腳。”
男人到了此時,卻又猶豫了起來,沒有立即開口。
淩溶也不催他,繼續道:“我知道,你不肯說是因為有所顧忌,但是不說也是不行的,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什麼心慈面軟之輩,早一點說出來,讓我把你的同夥一網打盡,那個幕後指使自然無從判定究竟是誰出賣了他,就不會對你的家人太快下手……”
男人似乎給他說動,皺著的眉頭舒展了些。
淩溶又道:“我這個人,實在是沒有什麼耐性的……”
男人抬起頭:“我什麼都說,派我們過來的是肖寒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