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因為她的緣故,離開的。
怎麼會這樣的,為什麼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要離她而去,以前的鶯歌是,現在的蒹葭亦是。
她忽然覺得,人生了無意趣。
想留的人留不住,不想留的人卻擺脫不了。
她又想起來淩澈,自己和他的緣分,好像也不過如此而已,有可能,此生再難相見。
心裡面,無法言說的痛。
這時候,有人撩開簾子進了來,腳步聲很快到了床邊,杏兒熟悉的聲音響起來:“娘娘,您總算醒了,一天一夜水米不進,身體怎麼吃得消,快喝點粥吧。”
明嫣然覺得眼睛發酸,抬目望向她,杏兒的臉色憔悴,眼睛紅腫,和之前判若兩人,可見蒹葭的死,對她的打擊也是很大的。
她望一望她手裡的粥碗:“我不餓!”
杏兒卻已經在床尾坐了,舀了一匙粥送到她唇邊:“娘娘,好歹喝一點,你這個樣子,蒹葭姐姐在天有靈也是受不了的。”
明嫣然沒言語,把那粥接過去,入口的味道苦澀,下嚥時喉嚨處陣陣刺痛,讓她不由得皺眉。
杏兒嘆了口氣:“說起來,這也是場意外,娘娘也不要把這筆賬記到主上身上去,怪只怪淩明軒陰險卑鄙。”
明嫣然因為她的話,臉色愈加難看起來:“蒹葭現在哪裡?”
杏兒垂下頭,再舀一匙粥:“主上擔心娘娘見了蒹葭姐姐會傷心,已經在今早安葬了她,按照貴妃的禮儀下葬的,陪葬了很多貴重東西,也算是風風光光。”
明嫣然再喝一口粥進去:“人都已經死了,再怎麼風光下葬又有什麼意義?”
杏兒道:“人都已經死了,咱們再揪著這件事不放也是沒有意義的,何況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主上,所以娘娘還是想開些的好。”
明嫣然澀然一笑:“說著容易做來難……”
杏兒再次嘆氣:“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淩明軒,主上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明嫣然不再言語,只是默默的喝粥。
她因為淩明軒而想起來淩澈。
再怎麼不濟,血濃於水,如果淩溶針對淩明軒,在混戰之中置他與死地,淩澈不是會很傷心?
一個孩子而已,縱是犯下再大的錯也全因為他身邊人的教唆,讓他以命抵命似乎並不妥當。
杏兒看她失神,忍不住問一句:“娘娘在想什麼?”
明嫣然蹙眉:“我在想,淩溶那邊據說是抓到一個可疑的人,也不知道審問出來什麼線索沒有!”
杏兒點點頭:“那,奴婢過去問問?”
明嫣然道:“去問問吧,順便幫我轉告淩溶,若是知道了淩明軒的藏身之所,派人過去剿殺時切記不要傷了他。”
杏兒愣了一下,隨即道:“娘娘宅心仁厚……奴婢知道了,奴婢馬上過去!”
她轉身離開,明嫣然望著她的背影遠去,好半天沒有回神。
直到,她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男人的哀嚎聲,才不由得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