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微愣:“娘娘的意思,該不是說,他真的就是……”
她的話說到半截,就直接打住了,警惕的望一望窗子的方向,面色蒼白。
明嫣然倒是一臉的淡定:“你這麼一說又由不得我懷疑他的身份了,但是,這似乎也說不通的……”
蒹葭問一句:“娘娘的意思奴婢不懂,怎麼個說不通?”
明嫣然抬手,取了桌子上的一方硯臺在手裡慢慢把玩:“如果真的他是那樣的身份,又怎麼可能險些遭了毒手,太解釋不通了。”
蒹葭嘆氣:“這件事情真的很複雜,還有杏兒的事,也讓人解釋不了……”
明嫣然皺著眉頭:“無論如何,都要讓金沐川走,你明日再過去勸勸他吧,只要他肯離開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他。”
蒹葭臉色難看:“可是娘娘,奴婢覺得,奴婢根本就勸不走他的。”
……
書房裡的燈光,亮如白晝。
淩溶一個人靠在椅子上,望著面前案幾上的摺子,出神。
有太監從外面進來,給他續茶,一面小心翼翼的一句:“時候也不早了,主上還是早點休息吧。”
淩溶搖了搖頭,一面端起來茶碗,一面隨口問一句:“我記得,大胤那邊好像有一陣子沒回來人了。”
小太監遲疑一下:“據奴才所知,今個傍晚信使就應該到城外了,也許現在已經在驛館歇息也不一定,明早應該就可以進宮了。”
淩溶不由得兒皺起了眉頭:“怎麼會這樣……你馬上出宮去,把人傳進宮來,我現在就要問話。”
小太監有些意外,不過不敢怠慢:“奴才馬上就去。”
淩溶本來已經有了幾分倦意,可是因為小太監的一番話馬上又打起精神來。
他等著小太監離開,掐算著時間,等候著信使的到來。
可是,這個時候宮門早就已經關了,出宮去自然麻煩的很,而且就算是到了驛館,應該也還會耽擱時間。
車馬勞頓的信使,現在應該早就休息了,等著他們起身,再帶到宮裡來,怕是少說也有一兩個時辰吧。
淩溶等得有些個不耐煩,索性穿好了衣袍,徑直出了書房的門。
書房外面,挑著長排的燈籠,一片雪亮,但是離開書房,光線就相對暗的多了。
有太監挑著燈籠前面引路,淩溶在後面負手而行。
他盲無目的的向前走著,一個抬頭卻發現自己就在距離中宮百米開外的距離。
而此刻的中宮也依舊是亮如白晝,不僅宮門沒有關,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還有宮女太監進進出出。
淩溶停下來步子,詢問身邊伺候的太監:“杏兒還沒有醒過來嗎?”
小太監急忙的回道:“回主上的話,還沒有醒過來,而且據說還有點高燒,禦醫說,如果控制不住的話,就很不樂觀。皇後娘娘因為此憂心不已呢。”
淩溶皺著眉頭:“怎麼會這麼嚴重……”
小太監看他臉色不好,試探的問一句:“主上要不要進去看看?”
淩溶卻搖了搖頭,然後轉過身去往回走:“不必了,看和不看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