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官點點頭:“微臣已經在給娘娘開退燒的藥了。”
淩溶再問一句:“那她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醫官臉色也有些難看:“這個就不好說了,往快了說今晚就可以醒了,慢了呢,明天應該也可以醒過來。”
淩溶不耐煩的沖他擺擺手:“一群庸醫,趕緊下去開藥吧。”
醫官垂著頭,退了出去。
淩溶這才把目光落在一邊的杏兒身上:“你們這些下人,是怎麼伺候娘娘的,一群飯桶!”
杏兒料定了淩溶會發脾氣,但是卻沒想到他會發這樣大的脾氣,似乎記憶當中,還從來沒見他如此失態過。
她心裡發慌,急忙的跪倒在地,一屋子的下人,便也都在她身後跪了下去。
杏兒斟酌著措辭:“奴婢當時扶著娘娘往前走,只顧了留意腳下,卻不想前面拐角處闖過來一個宮女,奴婢沒有照顧好娘娘,奴婢有罪。”
淩溶沉著臉不言語,眉頭緊皺,似乎在思考什麼。
杏兒於是繼續道:“而且奇怪的是,那個欄杆竟然會斷裂,也實在太巧合了點了。”
淩溶點點頭,側頭詢問身邊的小太監:“人怎麼還沒帶過來,叫人去催催。”
小太監不敢怠慢,緊忙的出去,然後沒一會的功夫,就把之前撞了明嫣然的那個宮女,還有幾個生臉孔的太監帶了過來了。
淩溶手裡端著一杯熱茶,問那個太監:“可有查出來這個宮女是哪個宮裡的?”
太監不敢怠慢:“回主上的話,她是金夫人屋裡的雜使宮女。”
淩溶挑了挑眉梢,笑容沉冷,望向那個宮女:“說說吧,你大雨天的幹嘛跑去池塘,該不是也是去賞荷吧。”
宮女臉色身上的衣服依舊是濕的,混雜著泥土,頭發也滴著水,一張臉水洗了一般,慘不忍睹的樣子,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奴婢,奴婢其實是去內務府領了點東西,正好經過那邊,不想沖撞了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淩溶笑了笑:“不是故意的……你說的倒是輕巧,我卻覺得你就是故意的,而且極有可能還是得了你家娘娘的授意對不對?還有那欄杆,是不是你之前就知道是有問題的。”
宮女一時之間面無血色,腦袋晃得像是撥浪鼓:“不是的主上,就算是借奴婢一萬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去害娘娘啊,奴婢真的冤枉啊!”
淩溶慢慢抿一口茶水進去,面色依舊清冷:“如果還想活命的話,就實話實說,否則不只是你,就連你的家人也一樣要死。”
宮女整個人都呆若木雞,一時話也說不出來一句。
淩溶不再追問她,反望向一邊的那幾個太監:“你們是負責照管池塘那邊的對不對,那欄杆怎麼會突然斷裂,是因為年久失修嗎。”
為首的一個太監早就已經面無血色,低低的垂著頭:“不可能的,那欄杆是去年才新換的……”
淩溶點頭:“那就更奇怪了,去年新換的,怎麼今年就會無緣無故突然斷裂了呢,你們不是應該給朕個交代。”
那個太監便道:“奴才一定會嚴查這件事,把始作俑者揪出來,給主上一個交代的。”
淩溶點頭:“把罪魁禍首揪出來本是你們的分內之責,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竟然當時都沒有人在場,怎麼都是難辭其咎……罷了,你們先去查吧,查出來將功折罪,查不出來,二罪歸一。”
那幾個太監連忙點頭謝恩,然後退了出去,淩溶這才把目光再度落到那個宮女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