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喊她的名字,卻又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裡一片的空白。
……
已經將近午夜時分,程安依舊在禦書房外面守候著。
想著淩澈睡了這麼久,也該起來了,自己也好伺候他回去乾清宮。
可是,裡面卻一直沒個動靜。
程安漸漸的有點犯困,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頭也垂了下去。
可是就在這時候,冷不防有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清脆悅耳……很明顯,應該是杯子之類的。
程安一下子沒了睡意,推開了禦書房的門,就見淩澈鐵青著一張臉靠在位子上,地上是一個給摔的粉碎的杯盞。
程安愣了一下,這是怎麼個狀況,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麼就突然發這麼大脾氣?
他想要說點什麼,可也只是張了張嘴,忍住了。
淩澈的一雙眸子裡像是有火要噴出來:“準備一下,朕要禦駕親徵!”
程安滿臉的震驚,淩澈下定決心要對燕國開戰,然後再從燕國進軍西羅,他是猜測到了的,只不過,卻沒想到這麼快,這麼突然。
他遲疑著開口:“可是皇上,您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好,而且禦駕親徵也不是小事,總要準備一下才行。”
淩澈卻很不耐煩的打斷他:“朕做事,難道還要你來指手畫腳麼?趕緊去準備一下,淩晨點兵出發。”
程安不敢再說什麼,施了禮然後就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到了門外廊下,他才下意識擦拭一下額頭的汗水,然後指揮守在外面的淩澈的貼身侍從:“皇上淩晨出發,去寧玉關,馬上安排人隨行,盡量多帶些人過去。”
那侍從有些驚訝:“是,公公,不過這時間,還真是有點緊張。”
程安嘆了口氣:“我也很納悶,怎麼皇上這次這麼心急……”
那侍從卻道:“想必,是因為淩溶和咱們的皇後娘娘即將大婚,皇上鞭長莫及,所以心情煩躁,就提前了行期吧!”
程安聽他這麼說,才如夢方醒:“原來如此!”
侍從不敢耽擱,然後轉身離開。
程安站在原地,望一望禦書房房門的方向,搖了搖頭,然後嘆息著離開。
以前很多人都把明嫣然說成是紅顏禍水,他卻一直不敢茍同,畢竟明嫣然的人品擺在那裡。
可是此時此刻,程安卻信了。
收服燕國,可說是說來容易做來難,更何況,淩澈此舉,最終的目的是西羅了。
這場戰爭不管最後誰勝誰負,都不可避免要血流成河。
而那最終的罪魁禍首,就是明嫣然無疑。
程安深知,淩澈已經拿定主意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不會輕易改變的,尤其還是事關明嫣然。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邊,出生入死了。
程安一路走,一路還在胡思亂想,也就忘了看路了,結果差一點和迎面而來的一個小太監撞到一處。
小太監下意識後退兩步,然後在看清楚程安的一張臉的時候,一臉驚惶的跪倒在地:“見過程公公!”
程安正心情煩躁,氣不打一處來:“走路都不長眼睛麼,真是活夠了,急著去投胎怎麼著!”
那小太監還從沒見過程安發這麼大脾氣,嚇得臉色蒼白,做著解釋:“奴才不是有意沖撞公公的,奴才是因為急著趕路,所以才不小心……”
程安蹙眉,追問一句:“急著趕路要去哪裡,這深更半夜的還有什麼要緊的差事麼!”
小太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才道:“奴才,奴才是要給皇上回話去,是,太子,太子不好了!”